亚伦走过去，叫了一声。
族长似乎有些感慨，又看向亚伦，笑了笑：“你是我四房嫡系，我对你期许很深，之所以告诉你这些，并不是让你怜悯，而是让你知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道理……等到了川蜀，务必不能心慈手软，让我四房落得欲为佃户而不可得的下场！”
亚伦笑着回答，这实际上是扯淡。
“嗯……你做事一向稳重，我是非常放心的。”
“族长……”
这小族妹累得气喘吁吁，但终究将母鸡抱在怀里，脸上浮现出满足之色。
“穷人根本没法生孩子，生了也养不活……地主多生，穷人少生，到最后，地主的嫡系后代，剥削地主的旁支后代，或者新的地主，剥削旧的地主后裔……至于穷人，则没有后代！”
“请族长放心，我一定带领好四房。”
至于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八字？
当是他做方必达的时候随口一说，被那些小鬼头记录下来，然后就在方家之中代代流传，几乎成为家训了。
边呢……”
亚伦自然毫不犹豫，说道：“蜀山府！”
“正因为多山，遇到兵乱才好躲避，岂不闻小乱避城，大乱避山？”
四房虽然可以搬走，但田地是搬不走的。
“那穷人的后裔呢？”亚伦问了一句。
故土难离，若不是真的到了生死关头，谁都做不出如此决定。
“方黑子，我家的佃户，怎么了？”亚伦故作不知。
虽然决定举家搬迁，但有许多事儿，族长都还没有决断。
四房族长笑了笑，旋即问：“川蜀富庶，你觉得哪里好？”
“蜀山府多山，可不富裕啊。”族长略有些诧异。
最关键的原因，还是他要去蜀山府的峨眉派拜师，自然要提前打好基础。
“乐水啊……”
亚伦颔首，告别这个妹子，来到田边。
亚伦点点头，做出慷慨激昂的架势，回答道。
“……实际上，百来年前，他也是咱们方家自己人呢！”族长沉默一会，回答道：“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小人之泽，一世而终！这么多年来，老夫算是看明白了……你看这如今的佃户、贫民……数十上百年前，家里也是地主哩！你要问他们为何沦落至此？自然是因为地主家的儿子多了，庶子生庶子，数代之后可不就跟最底层的贫民没甚区别了么？我敢说如今余亢镇上，所有的穷人追溯祖宗八代，都是地主老爷呢！”
族长指了指一个正在耕作的方家佃户，突然问了一句：“你可知道……他是谁？”
‘这老族长，也是活明白了，这一番话，当真鞭辟入里……’
就见得一位老人，正望着肥沃的土地，还有水渠，正在默默流泪……
亚伦暗自感慨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