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说,这全是他活该。]
[“那”(That that)——反对。请找一个更好的措辞,梅斯罗斯。]
[我觉得这不是你能保证的事。]
[我的孩子。]
芬巩看着梅斯罗斯:“我从他的脑海里也记起了那些事。谢谢你,你知道原因。”
[梅斯罗斯,我儿,我真为你骄傲。]然后费艾诺用回忆的语言说起过去:他第一次把梅斯罗斯抱在怀里;在洛斯加的时候梅斯罗斯反抗他,拒绝烧毁船只;梅斯罗斯在他的怀里几近破碎;梅斯罗斯坚定地与他告别。
“我忘了。”
[不必感到抱歉。你陪伴着她,我很高兴。]
于是费艾诺给儿子展示了一段回忆,是他和芬国昐重聚的画面,而后者已经不记得他们曾经有多爱对方。这让梅斯罗斯想要落泪。就连从儒米尔处得知凯勒布林博的死讯都比不过这份痛苦:当你凝视着所爱之人的双眼,却得知他们已经忘记了爱过你。然后记忆出现了一个跳跃,地点从室外变成了室内,芬国昐对梅斯罗斯和芬巩的关系发表了一些尖刻的评论,接着费艾诺就打断了他的鼻子。
他们三个的思维共享了片刻,然后家人们一拥而上,梅斯罗斯发现自己被玛格洛尔和埃尔隆德拥抱着,而芬巩则发现自己要被妹妹猛烈地勒死了。还有更多人:因为妹妹的死亡而表情异常严肃的埃尔拉丹和埃洛希尔,阿姆罗德和卡兰希尔,阿姆拉斯和凯勒巩,库
他们沉默了很长时间,与家人们面面相觑。最后费艾诺走上前来,打破了僵局。芬巩脸上的惊慌失措使梅斯罗斯猛地意识到他还没有告诉芬巩,费艾诺已经知道了他们的事情。
[但他说过他会追随我的,不是吗?总的来说,这就是我的经历。]
[有人告诉我,保留死后的记忆是很危险的。那就是(That that was)我们普遍都不再记得的原因。]
“什么?”芬巩问道。
[是的。纳牟最终决定我需要记住在曼督斯里的一切。我认为是伊尔牟和涅娜用某个值得信服的理由说服了他,他们声称,对你们其他人来说,两次跟我一起分担你们的悲伤是不公平的。]
[的确如此,是索隆造成的。他——我在一片混杂着愤怒、憎恨、恐惧和包容、理解的情绪中重新得到了那些记忆。那时候你在那里,让我没有就此消散。我记得。]
[好吧,就在那时,他意识到我确实记得我死后的事,因为他知道原本费艾诺会在这件事上比他更受打击,所以这也算是起作用了。但说实话,更重要的是你杀死索隆的举动。根据南雅的消息,从那以后他的态度就好多了。我和他总是向对方露出最坏的一面,这不是他的错。]
费艾诺笑了。“我记得我死后的事情。所以,为了你可以永远都不需要记住的事,谢谢你。”
[爸爸!]
[我不明白——]
[我很担心,如果你不——]
[我很想念你。]
又害怕,有私心,有恨意,又有许多后悔。]
[我的意思是说那确实是危险的。同时,你的措辞也很糟糕。但当纳牟问我是否愿意承担这个风险时,我说我愿意。毕竟通常来说的风险是,保留那些记忆会让你的灵魂想死去。而我永远也不会,当你们都能在身边的时候。况且我也我需要铭记,我需要记住茵迪丝为我悲伤,记住芬国昐的勇气。我需要记住我为了誓言都做了什么。我需要记住我欠芬巩的人情。我需要记住在许多方面,南雅是对的,而我是错的。]
“梅斯罗斯,”芬巩的话语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我十分敬爱你的父亲,但我希望你不要只邀请他一个来迎接我们。”
[我知道。我知道。但我确实是这样想的。一切都会好的,我保证。]
[这让我喜忧参半。南雅让我得知,你已经记起了在曼督斯发生过的事。]
[有意思。]
梅斯罗斯努力避免让提力安城一半的居民来到码头,但最终来的人数也差不多有这么多了。因为这个家族里有太多有预知能力的成员,他们都已经预见到了梅斯罗斯的归来。埃尔隆德还透露,那些预见了阿尔玟死亡的人已经猜到他不久之后会回到他们身边。
[爸爸——]
[你也保留了那些记忆吗?]
因此,当他们终于到达遥远的海岸时,他们被家人包围着。
“准备好了吗?”芬巩问他。
[这对事情有什么帮助呢?]
[抱歉,爸爸。]
[我会说大概有一半是他的错。]
[而芬巩当时也提供了很大的帮助。]费艾诺的语气有一丝调皮。
“是的。”梅斯罗斯确认道,这一次他真的准备好了。
“梅斯罗斯,”费艾诺低声喃喃,然后把他们两个都拥进怀里。芬巩发出了一声像是要被勒死的声音,然后费艾诺就松开了手。“你就没有花费一点时间告诉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