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街巷安静无比，他实在无聊，更觉得这样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心中决定从明晚起，带本书过来巡逻。
陈清焰走走停停，一边走，一边脱去麟谷弟子的外套，包裹很快变成包袱，挎在胳膊上。
偷奸耍滑没什么。
倒不是因为自己被点名守夜，而是感觉这帮人心未免太大了。
上半夜，五人就在茶楼中度过，没有曲儿听，也没有戏看，这些东西白天才有，天黑了人家也要回家休息。茶楼昼夜营业，但晚上没有满春楼那么热闹。
陈清焰转头吩咐。
身子一晃，便钻进一条胡同。
对陈清焰几人，他时不时会投去羡慕的眼神，大概在他看来，麟谷弟子比古镇巡守还要威风。
如果上面没有修士压着，如果暗处没有妖魔蛰伏，他们甚至能做出各种超出道德底线的事情。
陈清焰瞥了眼照邪刀，此
但镇子上极可能潜伏着妖邪，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可能窜出来一头被他们体内雄浑气血吸引来的妖魔，一个冲煞把他们全收拾了。
这是一把好刀，无论款式还是颜色，都相当美丽。
嘎吱…嘎吱…嘎吱......
瘦弱青年哈哈笑道。
“怕呀，但怕也要守夜的。”
陈清焰把杯中热茶一口喝干，抓起照邪刀，哒哒哒下楼。
胡同中人一下少了很多，不像街上人挨人密集。
店小二老实回答：“掌柜去睡觉了。”
“你家掌柜呢？”
陈清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很快，换了三壶茶。
简单在崇越古街走了个来回，五人同样找了个地方歇息。
学好难，学坏易。
“只有你一个人守夜，不怕吗？”
没有去茅房，而是直接离开茶楼。
陈清焰没有再开口，而是起身打算自己去拿。
奇怪的是，他并未见到这家饭馆的其他人。
陈清焰随口一句吃了坏东西拉肚子敷衍过去。
“味道澹了，拿些茶叶来。”
回到驻地，下半夜巡逻的人早已等着。
陈清焰坐在桌上，照邪刀放在一旁，刀面光滑，如一缸沉放多年的水，无波无澜。
却见店小二已经趴在对面的饭桌上睡着了。
“牛蹄花四钱，蛇目两对，月光草一两，白扁豆花......”
店小二语气平静的说道。
“伙计给我抓点药，急用。”
陈清焰随口问道。
这个时间还游荡在街道上的行人已经不多，巡逻队几人吃饱喝足，壮汉拿起短棍，几巴掌拍醒趴在桌上留着口水睡觉的瘦弱青年，一行五人往回走。
陈清焰归队，继续巡逻。
正在捡药材的少年动作一顿，回头奇怪问道：“什么方子，要用到一两月光草？”
陈清焰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我还以为你掉茅坑里了。”
店小二是个比陈清焰大不了几岁的男生，目光经常被照邪刀吸引，对这种东西毫无抵抗力。
等少年把所有药材包起来，陈清焰问过价格后扔下几块面值不同的骨钱，转身离去。
一杯一杯茶往口中送。
陈清焰守着夜。
时间一晃，约莫四柱香的时间过去，陈清焰再次回到茶楼。
悄然更换了服装的陈清焰，再次回到街上，然后脚步不停，最终进了一家药馆。
这时，一道细碎的彷佛虫蛀的声音响起。
“土方子，能治痢疾。”陈清焰章口就来，却不是信口胡诌，里面确实有一些药材对痢疾有治疗效果。
陈清焰脸上用泥遮去了原本的肤色，换了个嗓子，此时报起药名来粗声粗气。
屋内正用算盘算着账本的少年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有方子吗？”
陈清焰见队伍中四人躺在长板凳上睡觉，留下自己一个人和店小二一起守夜，心中颇为无语。
少年听是土方子，便没再追问，而是摇摇头继续抓药。
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亥时过去许久，子时将至。
“一两？”
不约而同的，麟谷弟子都没以前尽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