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师尊栽培!”闫子阳对灵山感恩戴德,对祁则更是视若恩师,他屈膝跪拜道:“弟子日后必将以灵山为己任,护灵山安全,为人族出力!”
“缘。”清逸将这个字放在唇齿之间仔细品味,问:“究竟是何种缘分,让您对她爱护至此?”
毕竟明天还有一段可以凝聚灵气助人修炼的灵宝树枝要争呢。
与倾风楼很像的清雅小楼,但总有哪里不同。
天上的雷劫未至,竟成了一阵灵雨。
年年被祁则连夜带离了仙盟。
“自然是要娶你的。”祁则抚摸她的眼角,她的唇瓣,再到她那残了半侧的缺耳:“想了很久很久,待妖族不再祸害作乱,待为师永绝后患,便娶你为妻。”
年年很认真地在替闫子阳守关。
不是道侣,是人间共白首的夫妻。
祁则坦然地转身,回头与他对视。
祁则将云鹿剑放在一旁,拾起大红色的喜服,对照年年的身材比划了一下。
是被祁则带走了吗?还是留在灵山了?
她本以为闫子阳只是稍作冥思,哪想屋外天光变幻,似是有雷劫将至。这下真成守关了。
“师父。”年年心思通明,立刻知道这院子准备了许久。
祁则平静道:“缘之一字,最是虚无缥缈,是福是祸,且问天意。”
“师父快回来呀。”
年年心口痛,但她怕自己开口,祁则也痛。
屋内的床很软,铺了七八层丝锦褥子,放着两套红色喜服。
“你树长得不高不矮,你若性子野了,非要爬树玩,摔到花丛里,也不会多疼。”
清逸不疑有他。
年年不得
一道璀璨流光自他的眼中闪过,他呼出一口浊气,犹若新生。
不过几声,闫子阳便睁开了眼。
“心劫已过,凡情已去,是为大义。”
年年正开心,门开了。
祁则打了个清尘决,一切都像新的一样。
大比之前突然渡劫提升,虽然奇怪,但以他全力以赴的性子,倒也合理。
漆黑的眼眸越发深邃威严,祁则笑道:“盟主今日也见了,那半妖天资愚钝,只有一条尾巴,连您的灵气修为都分不出来。若她真有奇特之处,便是本尊与她有缘。”
“师父。”年年走向他,握住他的手,紧紧的,不舍得再放开。
“这些日子,你就安生呆在这院子里,等我回来娶你。”祁则轻吻年年眼角的泪珠:“不用很久,马上就好了。”
年年注意到门前栽的桃花树,水池里的小鱼,还有屋檐下的红灯楼。
祁则衷心道:“闫子阳,灵山没看错你。”
年年独自留在楼中,发现楼里有许多挂件摆设,皆是修士争抢的灵宝。年年认不得究竟是什么宝贝,只当好玩。
她叁百多岁了,此时有千言万语,开口却只剩下哽咽。
“我已结元婴,并非孤军而战。”闫子阳不愧为灵山培养的传承人,亦是天道宠儿,他对年年笑道:“师兄会保护好你。”
祁则走出门,身后的清逸真人忽然叫住他。
年年心下焦急,忍不住出声轻唤。
“恭喜师兄!”
她知道,闫子阳苦心修行,是灵山弟子的楷模。
桃树很高,开了春便会抽芽开花。水底有青石苔,衣服上有薄薄的灰。
他看向闫子阳,发觉他脸颊微红,低下头之后又抬起,一片坚毅之色。
“师父师父!”年年开心得跳起来,捧起糕点盒跑到门边,忍不住对祁则摇尾巴:“年年有大喜事要告诉师父,师兄他结婴了。”
祁则很是惊讶。
“衣服小了。”祁则笑了笑:“你长大了。”
年年知道自己修为不行,只能装装样子,真要出了什么事,她还是立刻扛起入定的闫子阳逃跑比较好。
江南春景的星夜里,年年被祁则带到一处小院。
“师父想和年年成婚吗?”年年依偎在他怀里,“年年也想一直和师父在一起。”
祁则携云鹿剑离开。
“玉寰尊人,说起白尾狐,您应当是最熟悉的。”清逸真人追上来,小声道:“您今日千娇万宠的那徒弟,不就是个白尾狐的半妖?真有什么奇妙之处……”
方才他派手下去看了,那半妖真的痴痴傻傻,妖族都要压境了,还在和师兄一起吃点心,一副天真无邪的傻样子。
“好。”祁则也不多话,牵起年年的手说:“如今妖潮已起,妖族压境,本尊要亲自赶赴前线除妖,灵山便交由你了。”
“没事的,别怕,别怕。”祁则将她搂进怀里,再也不顾师徒礼节,一下又一下地揉,心尖儿似的不放开:“我就在这,年年,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了。”
她忽然想念起她缝制的那个娃娃,虽然沾了她的血污,但总归是她亲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