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马上要跑出后门的时候,门外跑进来几个人,迎面截住了他,他显然是没有预料到现在的境况,慌张的情绪还来不及从脸上消退,就已经被双手反剪在身后,铐上了手铐。
陆冉想往旁边躲,可怀里的沈小文已经晕了过去,他行动不便,只能瞬间本能地低下头闪避。可却迟迟没等到预想中的疼痛,抬头一看,看见挡在他和刀之间的,是手上紧握刀刃的安泽昊,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手臂淌下来,已经染红了衣袖,他皱着眉,手微颤着握住刀,在张牧发愣的瞬间,猛踹过去,将张牧一脚踹倒在地。
此时前台传来抽奖活动的欢呼声,学生会的节目进入尾声,后台要来人了,张牧握紧了刀突然冲过去:“陆冉,你别怪我。”
张牧脸色一变,收起笑容:“我本不想伤你,可你总说些不该说的话,没有办法,已经走到这一步我就不能容忍一切不完美的存在。”
脚步声,陆冉等了一会儿没有人回应,刚要转身离开,忽然又一声“咚”,似乎还听到女人的喘气声。
举着刀的人逆着光,刀柄被身后的灯光照得映着寒冷,他却笑了,笑得不屑:“什么叫应该?我不应该的话,难道你应该?算了吧,别说大道理,你还不是一样,懦弱得一无是处。”
陆冉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正想扶起沈小文,余光感觉旁边冲过来一个人,下意识往后一闪,冲过来的人扑了个空,只将一把明晃晃的刀横在他和陆冉之间。陆冉看清面前的人,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单手搂紧了怀里已经快昏过去的沈小文,对那人说道:“收手吧,你不应该是这样的。”
陆冉皱起眉,抬手想要再次敲门,门突然从里面被撞开,还没等陆冉反应过来,一个女人冲出来扑到他怀里,抓着他不松手。低头一看,见是瑜伽老师沈小文,脸色苍白,眼神涣散,只是一味念叨着:“带我走…救…救我…”
陆冉脸色变得有些冷厉:“有些时候,懦弱不一定是一无是处,相反,你所谓的勇敢才是最危险的存在,张牧,你真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张牧反应也算快,赶紧翻身爬起来就想从后门跑走,安泽昊扔了手里的刀,扑上去和张牧扭打在一起。他的手一直在流血,刀口很深,影响了他动作的敏捷度,所以几番拉扯下来,张牧占了上风,控制住安泽昊没受伤的左手,猛地攥住他的右手伤口,安泽昊吃痛,下意识松手,张牧趁机松开钳制,顺着走廊往门外跑。
陈枫带着警队早就埋伏在体育馆的各个出入口,他将被逮捕的张牧推给身后的刘雨:“带上车!”远远看了一眼安泽昊,刚想说话,这时台上的节目谢幕了,学生们陆陆续续下到后台,安泽昊使了个眼色,陈枫便明白了,匆匆带着人离开了现场。
看了眼自己受伤的右手,这会儿倒是开始觉得痛得厉害,他呲牙咧嘴地转身看向陆冉时,却仿佛觉得伤口更疼了。远处传来学生们的脚步声,安泽昊三两步走到陆冉身边,指着身后沈小文的休息室说道:“先进去,越少人发现越好。”
“你…到底还要抱她抱多久?”
陆冉却只看着他流血的伤口发愣,安泽昊推开门径自往里走,但表情并没有成功抓到嫌疑犯的轻松愉悦。随手拿了休息室里沈小文的外套,匆忙擦了下走廊地上的血滴,进屋回头望向走廊上的两个人,眉头皱得比刚才更紧,带伤的右手抖得很严重,他脸色阴沉地扁着嘴问道:
“看来我没猜错啊,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