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达理了理衬衣袖子，没接许临的话茬。
许临故意停顿片刻，又继续道：“难道说您想看到我马革裹尸还河海的场景？”
查办！”
“潘厅”，许临颔首：“一路辛苦。”
他问：“潞城万窟山上，当时毒贩交易毒品的现场只有你一个警察在，说说吧，那天万窟山上发生了什么？”
谷欲生沉着脸紧盯着潘达的背影。
他身后的秦正贤皱了皱眉，眼底沉了几分寒意。
许临靠在病床上，身上还穿着病号服，脸色惨淡地盯着几个穿着警服的人。这几个是警务督察，男女都有，表情都极为严肃。
“姓名警号隶属机构报一下”，潘达扬着下巴示意许临。
“你这是什么态度！”潘达愤怒起身，与许临正面对峙。
潘达一愣，脸上笑意全无。
许临点头，嘴角扯了一丝冷笑回：“不如您亲自问一问郑厅？这是公安机关的绝密任务，郑厅自然能给您一个说法。”
“潘厅不相信我说的？”许临问。
林家乐赶紧跟他介绍：“许临，这位是咱们省厅潘副厅长，潘厅今天来是要跟你了解情况。”
“潘厅想让我说什么？”许临问，而后他抬眼远远凝视着潘达说：“我替组织卖命成功打入毒贩内部，潘厅您却不信，那我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许临咬着嘴角轻笑，片刻后才回：“当然是奉了郑少秋正厅长的命令。”
“还有呢？”潘达追问。
“什么也别说了”，潘达紧绷着脸冲身后的警务督察示意说：“立刻把他带走立案侦查，情节严重则立马交由军事法庭！”
“就这些？”
“我怎么了？”许临质问，却极镇定：“我九死一生从毒贩手底下逃脱，您不是应该替我高兴吗？难道说……”
潘达垂眼盯着脚上擦得锃亮的皮鞋沉思片刻，才抬头说：“倒不是不信，这个事情有待考证。”
潘达斜着眼看了林家乐一眼，眼里似是有火。
谷欲生扯着干笑，沉默点头，知道这人是来耍威风的。
潘达一愣，顿时怒火中烧质疑：“你没有说实话。”
病房里一阵沉默。
“潘厅”，林家乐急忙跟潘达解释：“潘厅您消消气听我说，许临在卧底期间脑部受创，再加上万窟山爆炸对他的身体损伤严重，您先让他留在医院接受治疗，等他身体恢复健康再审讯也不迟……”
两个督察进了许临的病房就开始支摄像机，镜头直直朝向许临的病床，许临动了动脖子松弛着紧绷的肩颈，挑着眉去看高大魁梧的副厅长潘达。
“你不是失忆了吗？四个月的时间你们市局可是给你报的失踪。”潘达又问。
“报告潘厅”，许临看了眼镜头回：“我奉上级命令卧底于毒贩内部，失踪的四个多月里跟着毒贩长期来往于林州市与潞城市之间。”
好在他没说什么又继续按流程走问：“许临是吧，你失踪的四个月零十天里都在哪？跟什么人接触过？”
“就这些。”
潘达坐到了下属给他搬的椅子上，他坐的那块地方刚好在摄像机的拍摄范围里，潘达宽厚的后背跟靠在病床上的许临恰好被括在摄像机镜头里的两个对角。
许临挪着目光去看谷欲生和林家乐，谷欲生板着脸沉默，林家乐察言观色后欠着身跟潘达说：“潘厅，他叫许临，警号410338，隶属于河海市公安机关公安总局。”
几人把潘达和省厅警务督察迎上楼，林家乐立在病房门口恭恭敬敬把众人迎进病房。
“还有就是我卧底其中受了伤险些被炸弹炸死”，许临面不改色回。
“奉了命令？不知道是奉了哪位上级的命令啊？”潘达冷笑一声，有意无意地朝谷欲生暼了一眼。
“你……”，潘达如鲠在喉，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许临！你好好说话！”林家乐在一旁观望许久，急得团团转，恨不得给许临灌下一碗清醒汤。
许临一本正经回：“本杰明与耗子觊觎毒品美金，两方狗咬狗发生枪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