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汪泽和何博走近了，才看到本就腐烂的尸体旁掉落了一个完整的牙床，暗红色干瘪的牙龈上嵌着一排稀稀落落的牙齿。
“我们要想办法找到他再跟他搭上线，我师父真的很担心他，而且他还失忆……”
谢建国一愣，回想片刻说：“他对我还是有戒备的，为了取得他的信任，我把他父母的信息全部告诉了他，而且还跟他说上网可以查到，除了这些没别的了……哦对了，他大概也是对韩麒有所怀疑，所以才约我第二天见面，而且还告知了我韩麒要下山几天的消息。”
舒雪一个瑟缩，支吾道：“那什么……尸体牙床磕掉了……”
谢建国拍了拍他的肩膀乐呵道：“贤侄好久不见啊，谷局还好吗？”
舒雪摇头缄默。
何博起身不耐烦地指挥众人把尸体放进裹尸袋，随后他接过汪泽递上来的湿纸巾擦了手说：“于法医说的不错，这种情况只有专业禁毒的人才敢下结论。”
汪泽疑惑不解道：“一个流浪汉怎么可能会吸毒？”
谢建国停顿片刻又说：“我们现在联系不到他，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这让我们更加被动啊。”
“牙床……”舒雪又重复了一句。
“这人吸毒啊”，舒雪盯着地上的牙床，面露歉意说。
“什么玩意磕掉了？”汪泽原本跟在何博身后，听到舒雪的话急忙回身往舒雪那边跑。
谢建国皱了眉头，冥思片刻回：“这孩子聪明，我觉得他对我是有信任感的。他失踪的几个月大概都是和韩麒待在一起，我觉得他肯定察觉到了韩麒的不对劲。咱们警察嘛，毕竟受过严苛的训练，我想即便是失忆，骨子里对正义的判断、对组织的情感都还是有的。”
何博又转脸对舒雪说：“你刚才发牢骚说想转到刑侦这边，知道我为什么沉默吗？”
“师父一切安好”，秦正贤回：“您快坐。”
“没有”，谢建国遗憾摇头：“惭愧啊，我这好歹也是国家情报局的人，竟然还真有什么情报都没得到的一天，唉……”
汪泽：……
舒雪一阵沉默，没敢再说话。
何博说：“禁毒支队每一个人都能熟练掌握毒品知识，就像发现腐蚀牙齿这事一样，警队里除了法医，只有禁毒支队的人有权利说话。也就是说，禁毒警察可以做普通警察能做的事，普通警察却做不来禁毒警察的工作。你作为禁毒警察，对于禁毒方面的知识和技能是普通警察永远比不了的。”
两人对面坐到极隐私的单间里，谢建国脱去板正的西装外套，方方正正的脸上立刻严肃几分说：“许临原本跟我约的昨天早上碰面，可是他却没赴约，我现在根本联系不到他，你说说这可怎么办？”
舒雪忙去检查尸体，这一看倒是吓了一跳。
谢建国一时理不清头绪，觉得进程艰难连连叹气说：“怪我。那天着急我并没有问得太清楚，目前我们连他是怎么失忆的都不知道……”
尸体，好不容易把尸体挪出窄小憋屈的猪圈，正要把尸体往裹尸袋里放。谁知舒雪踩了一坨猪粪，脚底一滑，啪唧摔了一跤，吓得于心赶紧去扶她。
舒雪解释道：“何队你看看，死者的牙齿是不是跟吸毒腐蚀一样的？去戒毒所随便抓一个瘾君子就能看到这种牙齿，而且……而且这种腐蚀程度怎么也得是常年吸毒造成的吧？”
“怎么了？”走远了的何博回身喊话。
于心摇头晃脑解释道：“没有合理的检测手段，我敢轻易笃定死者吸毒？我要对我的验尸结果负责的好吧！大概只有你们禁毒支队的人敢现场笃定死者吸毒吧。”
秦正贤伸手摩挲着下巴，思考过后追问：“他有没有说韩麒下山做什么？”
由于谢建国的身份特殊，不能过于暴露，所以两人的会面时间极为短暂。
舒雪又看向于心说：“于法医，你刚刚检查过死者的口腔，我不信你没发现这件事。”
☆、第 55 章
何博毫不在意地捡起脱落的牙床研究了起来。
谢建国下山跑到林州市区跟秦正贤对接工作，两人约在了一处僻静的咖啡店。
秦正贤喝了口美式咖啡，陷入片刻沉思后才说：“我大概有办法能找到他。”
？
顺利会面后，秦正贤上前跟谢建国握了手毕恭毕敬道：“谢处，好久不见。”
秦正贤回：“一切只能等我们找到他之后才能揭晓，至于他为什么没赴约……你们那天见面还说了别的什么话？”
何博又抬下巴示意于心说：“死者死亡时间过长，体内毒品残留成分很难检测出来。我知道很困难，还是辛苦你加个班吧……”
“不急”，秦正贤安慰说：“听说许临失忆，你找到他之后他对你有信任感吗？”
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