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麒抬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去看他:“别说浑话,你知道卓尔是铁了心要置我于死地,却还傻了吧唧替我挡子弹。当时他开的那枪多狠绝,子弹只差几毫米就贯穿你的腹部了知道吗!”
于是许临学以致用充分实践了一把,只见他伸手去拉韩麒的衣摆用一种软绵的语气示弱道:“我错了,你别生气了。你看我这还受着伤呢,伤口好疼啊。”
韩麒睡得很浅,很快被许临吵醒。
韩麒离开后,许临挣扎着自己坐了起来,掀开睡衣去查看腰上的伤口。
“知道了,谢谢王医生”,韩麒冲王医生颔首点头。
受伤了的许临面色苍白,整个人憔悴了不少,即使是这样他还想着去安慰韩麒说:“没事,我福大命大,死不了。”
“四天,你昏迷了整整四天。”
医生清理干净创口,又给伤口上了药重新裹上纱布,回头见韩麒忧愁的模样安慰他说:“你放心,有钟医生的神药他伤口的炎症很快就会好了。现在开始他可以正常吃饭,注意饮食清淡些,戒辣戒发物就好。”
哦。
韩麒还被他拽着衣摆,看到他虚弱无力的样子,心一软说:“这几天你还不能进食,医生只给你输了营养液,你好好躺着,我去把医生叫过来给你检查伤口。”
许临冲他安慰一笑:“没有。”
王伟国把沾了血的旧绷带团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又开了抗生素让许临服下,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许临挣扎着要起来,又牵动了伤口,顿时疼得又苍白了几分面色。
可惜他真就是个不太解风情的人,平时装逼格是一把手,真到了用武时候他反而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你好好躺着”,韩麒去扶他:“虽然只是表皮伤,但还是要注意,不小心会感染的。”
医生来时许临对他一番打量,看他对韩麒的态度温和,说话方式熟络,想来也是韩麒的人。
许临赶紧点头,咧着嘴冲他傻笑。
“我睡了多久?”许临问他。
他眨着朦胧的星星眼问许临:“你醒了?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哦好的,许临缩回了手,韩麒才迈着疾步离开房间。
医生叫王伟国,算是钟医生的半个徒弟,钟医生知道韩麒每天过的是什么打杀的日子,所以当初才命了王伟国来林州这边,方便照顾韩麒。
许临昏迷的四天,韩麒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操累得眼下都有了黑眼圈。
“你得松手我才能去叫医生”,韩麒有点无奈地提醒他。
韩麒避开了他的手,撇过脸不置一词,明显就是生气了……
窗外是一片漆黑,许临紧了紧被子,心想原来天恒山的夜晚这么寒冷。
韩麒回头用一种这孩子无药可救的表情看着他,无奈地摇了头。
在脸上,轻浅的呼吸下肩膀细微耸动着,他白皙修长的手还搭在许临的手臂上。
好在之前在研究所养病期间,他闲着无聊看了个教人谈恋爱的节目,依稀记得里面说什么适度服软、还有什么恋爱CT测试……
韩麒站起来抬手去探许临的脑门,扬着好听的声线说:“还好,退烧了。你受了枪伤又因为淋雨感染高烧不退,我很担心……”
他的腰上缠了好几道绷带,绷带上还有隐约血迹,稍微一动作牵动着伤口疼得厉害。
许临探手揉了揉鼻尖,顿时想给阿宇打个电话问一问媳妇生气了该怎么哄。
许临抬着沉重的眼皮,昏昏欲睡,韩麒替他掖了被角催促他休息。
许临一看有戏,当即开始装可怜:“媳妇,我好饿啊,有吃的吗?”
许临轻笑,伸出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的手。
许临侧着身体,医生小心翼翼地揭开纱布,揭到最里面那层纱布时,纱布与血肉脓液黏连在一起不好分开,许临吸了口冷气,韩麒站在医生身后,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我知道”,许临探着手去跟韩麒十指相握,安慰他说:“别这么说,你是我媳妇,在我心里最重要,我不保护你难不成还要替别人挨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