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若薰不当回事：“您这么容易被气死倒好了。”
沐晨妍看了她一眼，平静地帮她卸掉口红涂上新的。
“这支401很适合你，” 这是沐晨妍特意留到最后的一支，也象征着她脾气的底线，“反叛。”
出了小区，叶若薰坐上小弟的摩托，“走吧，去找我们的朋友叙个旧。”
沐晨妍头也不抬道：“405小样在那里，你可以自己对着镜子试涂。”
沐晨妍微笑送走最后一位顾客，抬头，就见身穿黑色短款皮上衣和铆钉皮裙的叶若薰领着十几人浩浩荡荡过来，把她所在的柜台围得水泄不通。好几个想来光顾的客人都被这阵仗吓去了别家。
周末，叶正风坐在客厅沙发上捧着原城报纸在看，女儿从面前招呼不打地就晃出去，他放下报纸，拧眉叫住她：“一大早上哪儿去？穿得不叁不四的，我给你报的国标课，老师说你一节没去，你是不是要气死你爸我才甘心？！”
叶若薰直勾勾盯着沐晨妍，手指了指玻璃展柜里的一支口红，“我想试试这款405色号的。”
白裙子女生不看挑衅者，低头自顾自收拾着美妆用具。
“不太平？我还怕不太平？您也太不了解您自己女儿了吧，说到底，我也是不太平的根源。”
“买东西还是化妆。”
“抱歉，我也不喜欢这颜色，换。” 叶若薰笑吟吟盯着她，她知道柜台里没有其他色号了，她就是存心要给她沐晨妍难堪。
厕所里的人见势头不妙，解完手后匆匆避了出去，不知不觉，女卫生间里就剩下她们二人。
“我为客人服务有额外费用。”
“爱捞不捞，丢的反正不是我的脸。”
“看到了吧，这就是你跟我作对的下场。”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耳朵不好就去看医生，别浪费我口舌。”
将最后一支小样用在绿发女生唇上，沐晨妍这回将镜子直接递到了她面前，令她无法看不到自己的唇色。
沐晨妍从柜台里出来，端着叶若薰的下巴，为她细细涂抹口红，二人距离极近，没见沐晨妍有异常，叶若薰倒先觉得自己不对劲起来，双颊热热得，像有蒸汽从里面往外冒。
“什么叫不长记性？什么叫长记性？” 叶若薰转身推了一把沐晨妍，“被欺负了不还手那才叫不长记性，我就是因为太长记性了，所以才要报复你。”
据跟踪沐晨妍的人发来的定位和消息，她在市中大厦叁楼一个柜台兼职美妆销售，因为她化妆手法不错，排队等待的顾客居然还不少。
公共厕所的门和对方不经清洗就闯进来的手，让有精神洁癖的叶若薰难受到了极点，对方才动了几下，她就近乎委屈地哀求她出去。
“我就要你帮我。”
叶若薰还是摇头：“不好看，再换。”
“那我就让你长记性一次长个够！”
她连镜子都不照，张口就说：“我不喜欢这个色号，换204的。”
白裙女生拿起一款给她涂过的样品，拧开，将沾了唇釉的浆果色液体点在她的唇珠上，拇指按上去，旋转着使其飞速晕染，直至划过唇角溢到面颊。镜子里那破败的妆容令叶若薰顿时火冒叁丈，她推开对方的手，自己沾了卸妆水去擦，一面叫来售场的经理投诉，铁证如山面前，经理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兼职的而毁坏店里的名声，当场就辞退了沐晨妍。
叶若薰抵在厕所门上的后背泛起一股奇痒，她从心底排斥着这环境和对方探进来的手。她拼命推拒：“脏死了！”
叶若薰没反应过来就被拽入了最里面的一个隔间，隔间门被反锁，沐晨妍将人抵在门上，飞快伸入她的裙子，一捅到底。
来来回回了十几次，几乎柜台中所有的色号都被试了个遍，叶若薰还是不满意。沐晨妍知道她永远不会满意，她就是来找茬儿的。
“怎么可能会完？你不是清高正义嘛，我的消遣被你救了，那么你就得代替她成为我的消遣，谁让你多管闲事。”
叶若薰得逞，朝沐晨妍挑衅地笑了笑，转身就去了大厦卫生间里清洗脸上红痕。
“混账东西！有这么跟老子说话的吗？原城警方最近刚破获一起碎尸案，外面不太平，你这些天哪儿都不许去！”
沐晨妍是被气昏了头，刚才只想着让叶若薰尝尝教训，等愤怒平息下去，她也觉得自己做得有些欠妥。合上马桶盖，抽
“朽木难雕！你要是闹出事儿被抓进少改所，别指望老子去捞你！”
跟班们散在大厦各处，逛街的逛街，买东西的买东西，都以为这事已经结束。不料叶若薰在厕所卸妆的功夫，沐晨妍黑着脸紧跟而来，叶若薰仗着厕所里人来人往，外头还有自己的小弟，也不怕跟她对峙。
“多少？我给你。”
“有完没完？”
沐晨妍乐了：“我发现你这人吃了亏也不长记性，就这也能当大姐头，笑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