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姜北准备离开房间,走到门口时无意间瞥见角落里的画架,虽用布遮住了,也能从轮廓上看出那是副画架。
姜北逆光站着,浑身镀上层细软的金芒。他以为自己没事了,但总有些东西能打开他情绪的阀门,比如苹果、牛奶、油画等等。
天气闷热,姜北从大楼走到停车场出了不少汗,他一头扎进车里,打开冷气,解开衬衫的第一、二颗扣子散热。从这个角度,车内后视镜刚好能映出侧颈的牙印。
“我有事先走,林安你注意下那个护工。”林安不是小孩子,姜北没说太多,简单交代两句便匆匆下楼。
姜北被牵引着,挪动了脚步。一旁的林安和王志鹏小心脏都吊到嗓子眼了,正打算开口阻止,电话响了,是姜北的。
薄荷爆珠香烟实在太常见了,各种牌子加起来能摆满一橱窗,十几块钱就能买到一包。姜北对这东西实在提不起兴趣,抽了两口便摁灭在烟灰缸里。
来电的是许正元,没说别的,只说有急事,让姜北赶快回局里。
当初伤口没保护好,姜北总忍不住想去挠,结的痂掉了又长,长了又掉,最后形成了凸.起状的痂痕,卧在姜北颈侧。
他有些烦躁地把后视镜转到一边,点上一支烟,若有所思地咬破顶端的爆珠。清凉的薄荷味席卷口腔,滑进喉咙,却平复不了胸腔里翻腾的浊气。
江南无处不在,一如他在姜北脖颈上留下的咬痕,从未消失。姜北甚至觉得那副画架的高度跟江南的身高刚好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