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探组这边没有线索。”
如千斤重的悍力袭来，剧痛在江南用来格挡的手臂上爆开，骨头仿佛断了。他奋力抬起双腿绞紧姜北精悍的腰，微一偏头，木棍擦着耳廓落在他刚刚躺过的地方，应声而断。
“对，短信。”
姜北抬臂格挡，架住江南的手臂就要来个过肩摔，在快要腾起的那一刹那，江南屈膝勾住姜北右脚，一用力，双方轰然倒地。
“一探组没有发现。”
姜北暗骂一句，就着坚硬的枪托猛砸下去。经系统训练过的动作快准狠，但江南从小混迹市井，早把各种歪门邪道绝世神功都学了个遍，一个侧身，反肘就朝对方面门击去！
姜北不答，皱紧眉头泄出几声痛喘。
风雨交加的深夜，远处的灯火一盏盏灭下去，许多人已然进入梦乡，然而在府南江岸，气氛却如江水一般，暗藏汹涌。刑.警和搜救人员地毯式的搜察，见到路过的耗子都忍不住想逮来盘问一番。
“你没事吧？”
然而预想中的血腥场面没有发生，江南抹掉脸上的血，遗憾地说:“啊～忘了告诉你，我把子.弹拿出来了，你又被骗了。”
姜北裹着满身的戾气，像一头被激发出原始野性的雄兽，怒红着眼抄起脚边的木棍，劈头盖脸砸下去！
木质围栏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坏一角，断裂处呈尖刀状刺入皮肉，江南半身悬空，双手终于松开钳制，竭力扒住两边的木柱，下.盘一使巧劲儿，带着姜北一同滚回桥面。
“怎么办，关机了。”
许正元扔了雨伞，披上王志鹏递来的雨衣，“剩余人员沿江搜索！注意安全，嫌疑人很有可能携带枪.支，另外动静不要太大，以免惊动嫌疑人，都明白了吗？！”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江南闷哼一声，猛然抬高腿飞踹在姜北腹部，快速起身吐出血沫，扶着脖子活动了肩颈。雨水冲淡了脸上的血液，江南发白的皮肤上挂着几道伤口，衬得眉眼更加妖异桀骜。
咣！
打得密不可分的两个人同时栽在桥面，姜北含着口血气，翻身去捡掉落在几米外的枪，迅速对准江南的眉心扣下扳机。
“用航拍。”
江南眸光一凝，快步上前想扶起姜北，刚一伸手，地上那个半死不活的人倏地腾身飞踢，将江南的脸重重扫向一边。
在场的人全默了片刻，都知道定位是需要以打通电话为前提的。姜北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除非他没法打电话，或者短信根本就不是他发的。
姜北挣脱不了，索性向后倒去。
……
嘭——！
“妈的。”姜北骂道，对方像牛皮糖一样挂在他后背，两条长腿还紧紧绞着他的腿，半点施展不开。
冰冷凝重的气息在众人之间弥散开来，许正元深陷于皱纹里的眼睛看不出情绪，只有嘴巴无奈地抿成一条锋利的线。半晌后，他说:“扩大搜索范围，尽可能快的完成检索！”
江南扭住姜北的头，带着人翻滚几圈，扭打在一起。两个实力不相上下的成年男子互殴拳拳都到肉，像未经驯化的野兽上演着一场弱肉强食的戏码，不死不休。姜北憋着口血腥气，发狠地重击江南颈椎处，同时他自己的脖子也被勒出一个诡异的弧度，骨骼咯咯作响。
嘭！
扑起的水花迷了眼睛，姜北刚爬起身，一股巨力从后面绕上脖颈，生生锁住了他的下一步动作。
一想到这儿，王志鹏就直冒冷汗，忙不迭拨出姜北的号码，冰冷的机械音却给了他当头一棒。
他喘着气，居高临下地看着捂腹不起的姜北，勾起半边嘴角，说：“何必动手呢？反正结果都一样。”
许正元面色一沉:“老李，小姜是往哪个方向走的，最后的位置在哪儿？”
王志鹏打开车门，想搀他老人家上车。许正元摆摆手，只问:“小姜发的短信？”
至于另一种可能性，谁也没去想。
——
“在十公里外！”
“我已经遵守了承诺，你也该跟我走了。”江南收紧力道，在想是把姜北打晕拖走，还是直接打断腿。
一道沉稳有力的声音传来，许正元撑着伞走出雨幕，左腿裤腿湿了大片，走路更跛了。他说:“一旦发现可疑船只，即刻联系当地的救援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