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哥你还过来吗？】
息，跟二十几岁的他完全不同。
接着林安甩了个资料包过来，是租客当时签的电子合同。看到承租人一栏时，姜北的瞳孔微震了下。
他觉得自己不是个好人，从他所做的事到脑子里的旖思都充斥着股糜烂的味道。
刚洗完澡的人身上还带着沐浴液的香味，挨得近了，那股味道便缠上了姜北的鼻尖，沿着流畅的肩颈线滑进衣领里。姜北看着滴落在手背的水珠，膝盖也被对方有意无意地轻碰着，那种咬噬感再次从足底蔓延至了全身。
程野把糖放茶几上，没多说一句，转身进了厕所。
程野懒得擦头发，径直走过去坐在姜北旁边。
可老板贪便宜，买了个山寨系统，被卷走租金后，便关闭了线上通道，时间一长，他自个儿都忘了。
暴雨拍打着窗台，玻璃窗被吹得簌簌作响，顺带卷起窗帘呼啦垂打，同时厕所里也传来了水声。姜北像是被水淹没了，精力无法集中，握着手机久久不曾动，某种被刻意压制的情感正跃跃而出。
水珠甩了姜北满脸，几颗落进眼睛里，模糊了视线。他看程野像隔着层毛玻璃，把对方的轮廓和精巧的五官都给柔化了，并逐渐与福利院档案上的那个稚气小孩重叠起来。
手机响了，姜北回神，打开一看，是林安发来的消息。
程野洗完澡出来，穿着宽松的居家服，头发湿淋淋地耷在额前，水珠直往脖颈里淌，白皙的肌肤上泛着涔涔水光。
近年来各大包租公司频频被爆出卷钱跑路，其中门道简单粗暴，姜北一听就懂了，也不直接戳破，只交代林安:“守着他把资料拿出来，再查他名下注册和已注销的公司账目。”
他垂下眼，看一眼资料，说:“租客叫……”
他看姜北僵得像尊雕塑，就问:“是案子有进展了吗？”
正准备按下发送键，程野那只受伤的手就伸到了眼前，暗红的伤口上躺着块方糖。
姜北深吸一口气，抬头看他。程野总是这样，他的语气、表情、行动可以随时切换，他像个捕猎者，用最讨巧的方式把猎物引入陷阱。
只听程野说:“是纯牛奶，长官喝不习惯的话可以放糖。”
姜北感到后颈一凉，转过头去，毫无意外地撞上程野贪嗔的目光，直白得令人发怵。
林安:【星苑小区6栋502号C房的租客资料找到了，姜哥你不用过来了。】
“就这样吧。”姜北没分出一丝目光，低着头在对话框中输入“马上过来”四个字。
他挪开点距离，说:“林安把502号房的租客资料发过来了。”
牛奶是热的，正冒着缕缕热气。
他接着看手机，和林安聊着工作。找资料这事依旧没什么进展，但好在，包租公司那个不靠谱的老板说，有段时间实施线上签约，也就是客户不用大老远的跑来签纸质合同，只要在网上选好房子，填好个人资料，线上转完账，这笔生意就算成了。
姜北不会喜欢这样的人，但他会接受身世凄惨的小七。今天去福利院是对的，到目前为止，程野的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都可以。”姜北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刚刚只是看错了。
没人回答他。
“哦，”程野拨了拨头发，天真地问，“租客是谁？”
【我正在让人核实租客资料，咱这案子要破了！不过姜哥，嫌疑人和你是兄弟吗？】
这时程野端着个陶瓷杯过来，轻放在茶几上:“牛奶喝吗？我忘记叫水了。”
林安秒回了个“是”，大约半分钟后，又来了消息。
“要喝点什么吗？”程野没躲，笑起来，眉眼变得温柔，“想喝冷的还是热的？”
“不用了。”姜北说完，删掉了对话框，重新输入“待会儿过来”。
程野很想知道原因，那种探索欲挤爆了他的漂亮皮囊，原本隐藏好的坏水像今晚的大雨一样，疯狂涌了出来。
口鼻似乎灌满了水，导致呼吸阻滞，他解开衬衫的第一、二颗扣子，蜜色的皮肤上已布满细汗。
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