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婷婷点了点头,坐到他对面。
他翻开软皮抄的第一页,开始仔细查阅上面的内容。
叶怀睿得了其他人的同意,便一头扎进了物证堆里,开始大海捞针一般,去捞那根他假设中的不知是否存在的牛毛细针。
叶怀睿抿了抿唇,十分谨慎地说道:
2021年9月15日,星期三,早上八点十五分。
根据袋子上的标签显示,这应该是佘方放在公文包里的随身记事本。
“只能说,有这个可能性。”
那么,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欧阳婷婷几乎想也不想就回答:
而最无奈的事,他还不能确定,这是否真能凑效。
但叶怀睿现在别无他法。
叶怀睿摇了摇头。
专案组的众人倒是无所谓。
“可要是,监守自盗者,并不止戴俊峰一个人呢?”
叶怀睿把自己代入到佘方或者戴俊峰的角度,设身处地地想了想——假如是他想要得到那块“北冰洋之泪”,会怎么办呢?
在劫案发生之前,理论上来说,能光明正大接触到“北冰洋之泪”的人有两个,一个是支行经理佘方,另一个是安保经理戴俊峰。
“好的,辛苦你了。”
欧阳婷婷睁大了双眼:
在警方的严密盘查之下,再高明的窃贼都不可能完全不露出破绽。
“不。”
叶怀睿从证物袋里取出一本软皮抄。
“你要重新翻检物证?”
“婷婷,假如你想杀死某个人,又害怕亲自动手可能会被抓住,你会怎么办?”
鉴于金城大劫案的案情非常复杂,涉案人员众多、时间跨度极大、现场数量多且复杂,光是三十九年前搜集到的相关物证就放了几十个箱子,更遑论最近新增加的那些了。
“叶法医,你要的东西,全都在这里了。”
若是能找到新线索那当然再好不过,实在找不着了也没办法,只能留下一个未解之谜,交由时间去解答了。
她说完这个词,愣了一下,又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忍不住诧异地睁大眼睛:
——但若是我想独吞呢?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叶怀睿在思
听了叶怀睿的要求,专案组的其他人都十分诧异。
“不过我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要检查佘方的遗物呢?”
反正现在他们已经差不多把当年的案情捋得差不多了,万事俱备,只差“北冰洋之泪”的下落。
“某种意义上来说,安保经理戴俊峰也算是监守自盗了,对吧?”
欧阳婷婷将好几个纸箱逐一排到靠墙的架子上,对叶怀睿说道:
“接下来,我们要仔仔细细地检查每一样东西了。”
作为最可能接触到宝石之人,只要宝石被盗,首先被怀疑的一定是他们两个。
“你是指,这个福寿支行的经理佘方有问题?”
“安保经理戴俊峰是银行里的’内鬼‘,相当于劫匪们的眼线或是共犯。”
毕竟这是三十九年前的旧案了,涉案者皆已死亡,要求证他的猜想,便只能用最老套、最没效率的方法来展开调查。
物证如山似海,可惜其中绝大部分东西,在现阶段而言,对侦破案情已无多大的意义了,且因为当年保存手法粗糙,生物痕迹多已被污染或被损坏,已失去了再鉴定的价值。
“那桩劫案不像受雇于人的’演戏‘,劫匪们确确实实是冲着那批珠宝去的。”
然后他抱起被他编号为1的纸箱,将它放到检验台上,戴上手套,将里面的物件逐一取出。
叶怀睿用便签纸给这些箱子逐一标上编号,从1到7,朴实得毫无花哨之处。
欧阳婷婷“嗯”了一声。
直接用偷的,不管是掉包还是别的什么方法都是不行的。
“而且他们肯定认为自己拿到了’北冰洋之泪‘……要不然袁知秋的儿子袁敬前也不会在三十多年以后,还试图从其他几名劫匪的遗族手里寻回宝石了。”
叶怀睿说道:
叶怀睿一心二用,一边在检查笔记本,一边条理清晰地解释自己的想法:
“买凶!”
“所以,我现在想要试图验证这个猜想。”
现在已经证明,戴俊峰与劫匪有勾结,那么……佘方呢?
同时叶怀睿一心二用,对助手说道:
欧阳婷婷:“那你……?”
叶怀睿点了点头。
“你认为,那些劫匪,都是被雇佣来的?”
有,其中之一是最常见的,也是戴俊峰采取的方法——成为一伙劫匪的“内鬼”,提供内部信息,让他们盗走宝石。
金城司法警察局内。
不过如此一来,即便事成,“内鬼”也只能分到赃款的一部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