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晃得他头晕。
“喂？有事请回答。”对讲器那头，接线员慌乱不已，“所有人，医院里嫌疑人出问题了，请求支援。”
警察意识到不好，挣扎着爬到走廊上，却眼睁睁的看着那女人走进了ICU病房。
他已经在这里看守王柏两个多星期了。虽然医生一直说王柏恢复的很好，但是始终不见恢复的迹象。
是谁？
叹了一口气，警察站起身，打算去叫护士室的工作人员来修一下灯泡，可是一到拐角，一抹血迹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忍着剧痛想要向后看，却又是一击重棒。
……
病房里静谧无声，若不是心跳检测器有序的跳动指示着生命的律动，这儿真像是一块死地。
那是一道鲜艳的血迹，弯弯曲曲游走在瓷砖花纹之间。血迹的尽头，是半掩着的消防门。
是那个警察？还是那位先生？
没有人会为难一个死人。这是他自封的无上真理。
他松了一口气，可放松还不过一秒，就感觉到自己的后脑勺遇到了重重的一击。
王柏也不知道自己不愿意面对的究竟是谁。总之，他告诉自己，闭着眼装死就对了。
从门缝看去，里面阴森森的。角落有一块小小的阴影，好像是个人蹲在角落里。
任谁遇到这种事情心里都会发毛，这个警察也不例外。他调出手电筒，一点点朝那个阴影靠近。
然而今天，这个真理好像要被打破了。
嘭——
“知道你醒了，别装了。”耳边是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陌生，“先生叫我来找你。”
今天是王柏住院的第十七天。
“救——”求救的讯号最后还是输给了生理上的自我保护。他昏迷过去，手中紧紧握着对讲器。
……
没办法，熬着吧。
还好，是个垃圾桶。
这次，他终于坚持不住倒了下去。在意识尚存的时候，他努力朝前方看去。
他打开手机，打算玩一盘开心消消乐作为消遣，头顶上的灯泡却不适时地忽明忽暗起来。
剧烈的头痛让他失去了直觉。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一手鲜血。
那阴影没有反应。
空调吹得冰凉的小手，“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比她快一步的。”
“喂！你没事吧？”他喊。
糟了，王柏。
与此同时，医院里。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女人。她扎着高马尾，踢踏着高跟鞋便往走廊尽头而去。
今日也是如此。
他透过门上的玻璃朝里面看了一眼。
值守ICU的警察坐在走廊长椅上打了个哈欠。
其实他早就醒了，但是他不敢睁开眼。他宁愿一直闭着眼睛，也不愿意遇到自己不想要遇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