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颗珠子入了地上的莲花中央,早已被脏污腐蚀的莲和两侧的邪祟像应和着,邰逸还没等适应这奇怪的感觉就觉得自己的灵魂要被全部扯出去一样。
那一魂又被南风弄了出来进了敖婴体内,邰逸体力几近透支,看着敖婴恢复原身张开大嘴就要将他吞食而下。
白泽瞬间就恼了,侧头看着远处一个龇牙咧嘴挑衅的小鬼没忍住露出一瞬的原型对着那小鬼一吼。
“你接我手一把!”邢阳对白泽喊着,一边和身旁的金乌打着配合,想借着金乌扰乱敖婴的间隙和白泽交接,他好能去邰逸身边。
灵石碎了。
白泽也觉出来不对劲了,看着敖婴眼睛像是发着红光,转头看向偏殿里那两尊高大的邪祟立像,心里警铃大作:敖婴要入魔了!
南风依然站在阵法里,寺外有他族人压制着他 ,南风看着敖婴流血的耳朵又看了眼邰逸,叹了口气抬手又断了自己一条尾巴扔在阵中。
整个寺庙都好像因为这吼声一震,连着邢阳和敖婴都被吼声所含的威压定住了一下身子。
可惜了这些激素鸡身体里也只是有上古金乌的一缕血脉而已,根本无法压制龙,不然也不能在这里只和小鬼缠斗。
白泽皱眉看着天上,这是警告,他不能再掺和进来了。
邰逸朝着其中一个看去,看到了那主持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削去了半只脑袋,正盘腿坐在邪祟像前的蒲团上,红白的汤水从他头上流下弄脏了他手里的木盒。
邢阳想快点回到邰逸身边,奈何敖婴这个疯子越打越亢奋,好像吸了粉一样,刚才他得手削掉敖婴一只耳朵,敖婴连顿都没顿一下。
现在能使唤的只有金乌那群看着像激素打多的多张一条腿的三足鸟。
手还不忘捂住邰逸耳朵。
可幸的是,不是自己的东西就不能碰,邰逸那一魂非但没被敖婴逼着相容,反而闹得他自己剧痛不已。
趁这个功夫邢阳立马甩了敖婴冲到邰逸身边,白泽破了规矩,他一个代表中立的身份却帮了邢阳一方,当即黑暗夜空中出现一条闪电。
邰逸跪在地上疼得抬不起头,他知道敖婴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也知道他现在所有的情绪都是南风搞的鬼。
南风忍着喉中腥气,把想咳血的欲望硬是咽了下去。
可就是控制不住。
这会功夫邢阳也忍不住走神一下想着,龙族吸毒警察会不会管。
白泽也冲他喊:“你脑子糊涂了吧 !我怎么出手!”
像手里捧着的头骨好像哨子,有风经过就会发出瘆人又尖锐的声音。
敖婴余光见南风即将得手,拧身就往邰逸身边冲去,不顾邢阳的龙鳞剑从他肩骨穿过。
迫不得已又将那一魂吐了出来,邰逸立马伸手,指尖与那一魂相撞,邢阳挥剑清除着身边不断涌来的恶鬼,紧张的看着邰逸的方向。
要是金乌知道邢阳心里怎么形容他们的估摸当场就得撂挑子不干。
七情六欲在这一瞬好像被放大到了极致,母亲难产死去后对自我的怨恨,对邢阳的爱欲,对那个敖逸的嫉妒,对为什么是自己遭遇这一切的愤怒。
风瞬间停了,而后狂风四起在这院子里拧成了一股旋风,搅得四周树木枝叶掉了大半。
那块灵石他要收不住了,魂魄寻主的欲望越来越强。
阵法的范围竟是扩大了罩住他们所有人。
怪不得法云寺里作怪的小鬼数量和地下丢的对不上数,他还以为是对方留了一手,敢情都是让敖婴吃了!
邰逸看着不远处站在莲花石柱上的敖婴,怒火像是要冲破胸膛,吵嚷的环境里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噼啪”声。
宛若游蛇的魂魄破壳而出,邢阳挡在邰逸面前接下了敖婴一击,魂魄入体本该是一下就可以顺利的事情,南风手里的七颗珠子在这时终于发挥了真正的用处。
话音刚落,他的一只镜片被一颗石子砸中,若是仔细看去,那也不是石子而是一截被啃得干干净净的指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