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要是我知道了,就不能和你还有崽崽在一起了啊......”南槐小声嘟囔。
既然阿妈也已经化形,那以后见面的机会还多得是,南槐就没有强行挽留。
江叹完全没想到这茬,语气正经了些:“被教育了?”
都说吃甜食能让人心情愉悦,这并非完全没有科学依据。
“我阿妈今天过来了。”怀里的人小声憋了句出来。
阿妈生的小兔子,但他获得的爱从不比世界上任何一只小兔子少。
然而小兔子只是扫了一眼蛋糕,便兴致恹恹地收回了视线。
大约是南槐平时闹腾惯了,突然看到他摆出这种45°仰望天空的忧伤神情,江叹一时间居然不知道怎么搭话。
“嗯,我和温茉那家伙约好了今天要好好聚一聚,下次再来看你。”
“好了好了,用不着这样,你过得好阿妈就放心了。”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永远陪在你身边,”江叹轻轻吻在南槐的手指边,“哪怕你忘了我,我也有信心让你重新爱上我,所以阿槐,不要怕。”
“阿妈,谢谢你。”南槐上前靠在了对方怀里,像从前无数个日夜依偎在母亲怀里那样,无所顾忌,温暖安心。
于是江叹回家的时候意外收获了一只愁眉不展的忧郁小兔子。
想了想,他让管家端了盘小蛋糕出来,摆在小兔子面前。
“怎么了这是,是不是尾巴又收不回去?”江叹一边笑一边装着真要去摸尾巴的样子,毫不意外地被一手拍开。
居然是这样......江叹爱怜地搂着小兔子,他原以为小兔子是怕自己无法接受真相,没想到他却已经不知不觉将自己排在了第一位,比起面对未知的恐惧,他的小兔子更害怕丢失他们之间的这份感情。
“怕什么?”江叹把怀里人的脑袋拎出来,让他和自己对视,“告诉我,你怕什么。”
这倒奇了。
“也不算吧,”南槐顿了顿,“阿妈告诉了我一些事,她说我是她在路边捡到的。”
有了先前那么多的预兆,南槐知道这个玉佩必然和自己真正的身世有关。
原来他是贪恋着现在这样平和的日常的。
江叹起身,像抱一个小佛像似的把小兔子抱到腿上,让他陷在自己的怀里。
将人送走后南槐迫不及待上楼取出那半块玉佩,将它们沿着缝隙处摆在一起,等快要合上的时候他又犹豫了,心底好像有一个声音在问自己,真的准备好了吗。
“我也不知道,”南槐苦恼地把头埋低,“其实也不是非要知道,毕竟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一样也活得好好的,而且我有点怕......”
“那你想知道吗?”江叹的手搭在南槐的后背,轻柔地抚摸。
江叹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千年的等待如此值得。
环着南槐的胳膊陡然缩紧,他不舒服地动了动,江叹这才松开力道。
南槐揉了揉眼睛:“阿妈,你要走了吗?”
南槐翻了个身,趴在江叹胸口,“你还记得龙谷那个老先生给了我一块玉佩吗,今天阿妈也给了我一块,我觉得它们应该本来就是一块,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碎成了两部分。阿妈说那块是和我一起被她捡到的,你说,会不会和我的身世有关?”
但是他有点害怕,怕如果知道了一切,现在的生活就会如泡沫般碎裂,一去不复返。
江叹拿起另一半玉佩,让他和南槐手中的那块严丝合缝贴在一起,一瞬间两块玉佩仿佛都有了生命力,接口处乳白色的光芒淡淡闪烁,他们开始融合。
“还告诉你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