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镜湖点点头:“原来如此。”
女子的身量高挑,肤白胜雪,一袭红裙衬得她越发姣美动人,三寸宽的金色的腰封将她纤细的腰身勾勒得不堪一握。风一吹过,便撩起红艳如火的裙摆下侧,将女人纤细白皙的脚踝展露无疑。
不过现在,他已经能够从善如流地称呼灵霄为圣后了。
沈灵君微微颔首:“这里的气温热得不寻常,想来应该是圣后您说的那头颙鸟作怪。”
“父后,您手里的书册怎么没有一个字?”云镜湖靠拢到灵霄身边,见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白纸书册,不觉好奇地问道。
那辆花车扎得格外高大,前后各有十余个皮肤黝黑如昆仑奴的大汉拖着花车。
灵霄笑了笑:“这书中有字,只是凡界之人无法看得见罢了。故而天书虽有字,落在下界之人眼中倒成了无字天书了。”
颙鸟者,人面四目,见则大旱。
灵霄按下仙葫:“这就要等当面问询他们才知道了。”
他们虽然瞧不见街道中间的几人,行走时却本能地往旁边绕了几步路,避开了灵霄等人,只是没有一个人察觉自己的行走轨迹变了。
“当不至于吧?”沈灵君自然是听说过颙鸟的名字的,只是想来却也觉得颇为蹊跷,“圣后您说,它的出现会不会和东海的蠃鱼有什么关系?”
沈灵君笑了笑:“哦,伊逻国位于大漠中,天旱少雨,这是他们一年一度的求雨仪式。挑选一位年幼的美丽处子作为祭祀使者,在城中乘坐花车游行三日。第三日傍晚时分,使者会以圣水沐浴后嫁与水神为妻,祈求风调雨顺。”
伊逻国算是西域七十二国之中规模和人口都还算比较中等的国家。
眼下这街道之上,便有各色人马,街上行人的服饰也各不相同,唯一的相同点便是他们都穿得很少,不少异域男子更是袒胸露乳,边走边用汗巾擦拭身体。
无论是厚重土屋里的店铺还是街边布棚里的行商,一个二个都已经被这堪比盛夏烈日的气温压迫得昏昏欲睡。
“怎么可能?”灵霄撇撇嘴,“听照看他们的童子说,这颙鸟与蠃鱼可是几百年的冤家对头,平日里一见面就争吵不休,有时候甚至还会大打出手,他们能有什么关系?”
女子虽然面上带着金色的面具,但透过面具仍旧能看得清楚那双一蓝一绿的妖冶异瞳,不带半分感情。
这里的街道都修建得十分宽敞,时不时便有骆驼商队和马队不紧不慢地横穿过去。
尽管行人已经多到挥汗如雨的地步,却没有任何一个行人发现有只巨大的仙葫从天而降,落在了路中央。
仙葫从云间落下,降落在伊逻国熙熙攘攘的王帐街道之上。
“我猜,这座城平时大概也不是这样的吧?”灵霄转头看着沈灵君。
刚刚得知灵霄便是已经亡故的先后之时,沈灵君还颇为震惊,许久都没能消化这一事实。
“这蠢家伙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该不会它也有个老娘被关在这里吧?”灵霄阖上手中《仙兽录》。
花车顶上搭着一个平台,台子上站着一名带着黄金面具的红裙女子。
“那边在做什么呢?”灵霄一眼就看透了那张黄金面具下的女子真容,不觉微微挑眉,转头询问沈灵君。
几人循声望去,竟是一大队身披白纱的妙曼少女们正随着一辆装饰着无数绢花的花车缓步前行。
就连她的脚踝上,也带着数个精致秀雅的黄金脚链,上头还挂着铃铛,她每移动脚步,铃铛便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
一本厚厚的书册,只是那上头金光闪闪的仙界文字落在其余两人眼中,却根本空无一物。
女子怀中抱着只琵琶,纤纤玉手轻轻拂过琵琶,便有一串串柔滑音随风进入耳中,让人觉得这燥热的天气似乎也变得凉爽起来。
它正好位于西域其他诸国与大雍朝之间的交通枢纽之上,故而虽然本国人口不过三十万,但是往来的商队和其他各色人物却熙熙攘攘摩肩接踵,即使是在苦寒的冬天,也有络绎不绝的商队奔着丰厚的利益南来北往。
灵霄的目光在《仙兽录》上逡巡一圈,果然就看到一个名字正在闪光发亮:颙鸟。
“他们的王帐在前面。”沈灵君看着已经阔别十余年的王都,这里的景色有些陌生,但是更多的还是熟悉的感觉。
“那么墨雲和卿莲二人带走蠃鱼是为了什么?”云镜湖简直是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一声干燥的锣声从不远处传来。
屋顶平坦的楼房一排接着一排,所有的窗户和门口都悬挂着绣工精美的毛毯用以遮挡风沙。
平坦的楼顶上晒满了五颜六色的衣服,各种棉麻纱幔在风中迎风飘飞,远远望去绚丽一片。
只是头顶的日头虽然不强,扑面而来的热风还是让所有人都变得恹恹的没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