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假装大惊:“原来是您老改的卷子!”
独留下可怜仙君一人,坐在空荡荡的椅子上头吹凉风。
程陨之忙着给自己披外衣换鞋子,没空回头看他,胡言乱语讲了一通:“想吃酱黄瓜炒板鸭,再来点灵果榨汁——灵果,仙君您总该有吧?”
程陨之头也不回,冲后面摆了摆手,就打算往外头冲:“和子陶约好了见面。”
程公子磨磨蹭蹭从躺椅上下来,把自己像面团一样抻了抻,总算没了睡到骨头发软的错觉。
在还有吗?”
子陶板起脸,摆出一副大师兄的姿态:“说说说,说什么好话?嗯?!看你那写的狗爬字,改你的卷子真是让我折寿。”
都要太阳下山了!
于是笑嘻嘻地赶紧溜了。
程陨之:“……”好狡猾一仙君!
子陶不耐烦地摆手:“去去去,不关你们事儿。”
在他身后,顾宴也坐起身。
弟子笑嘻嘻道:“这不是学业考核过,卷面略微有点瑕疵么。子陶师兄在夫子那里替我说点好话,我下次还替师兄带蜜饯。”
他一边用白靴子踩自己的影子,一边心里想着,某人怎么还没来。
小童从纱帘后面探出脑袋,老气横秋地摇头长叹,被仙君一指的力量隔空弹了脑袋。
顾宴温声道:“可惜露台的结界不允许蚊子飞进来,不然我可能就要相信之之了。”
程陨之给他插科打诨:“没了没了,早飞走了。”
“当然。你要去哪儿?”
那头,子陶坐在广场的台阶上,岔开腿,百无聊赖地等人。
少了身侧一处热源,总觉得怀里有冷清又空荡荡,令他无法忍受。
雪衣公子一只手撑在躺椅的扶手上,从下至上仰望他。
于是出声要挽留他的小程:“晚上之之想吃什么?”
周边有陆续弟子经过,好奇地在他身侧停下:“子陶师兄,你是在等人吗?”
子陶无可奈何地重新坐下来,开始怀念几年前还算乖巧听话的萝卜头,总不会让他这样,每次看见学业,都能血压升高脑门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