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之之，你没事吧！”小童声音里满是担忧，“让他们去救火就行，我们之之得待在安全的地方……”
结果程陨之是来了，后头还跟着他不太想见的人。
小程：“……”
心想，反正厨子的事儿已经说开了，不然端回房里吃？他不太习惯被这么多人围观。
他想了想，程陨之也算是立了大功的。
厨子眼观鼻鼻观心，请他们坐下，将小厨房不大的空间挤得满满当当。
顾宴从容道：“恰好，我也没吃早膳，一块儿解决了。”
再开口时：“你别去，失火了烟大，对你恢复没好处。不如看看这个。”
上面写了一小行字，很简单。
程陨之拿起筷子，见一干人等还眼巴巴地看着他，立刻起身，对大家朗声说道：“别管我们，大家做自己的事，自己的事情。”
他叹口气，驱走脑中繁杂的念头，想将那张纸掏出来给他看：“刚刚褐羽神医来了一趟，交给我一张纸……”
很快，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程陨之下意识回头，接住一头栽来的小童。
程陨之一愣，这好好的院落，怎么会起火？
不由得脸色沉沉，坐下来，机械性地夹起一筷，又没有咽下去的念头。
这厨子手艺确实精湛，在家里头休息了两天，精气神满满，觉得自己缓过来了，又是条好汉！
于是做了桌精致的早膳，要好好款待一下少主夫人……呸呸呸！
他有些惊慌地挪了挪屁.股，有种自己不事生产懒惰的愧疚感。
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对着身旁身着雪衣的公子说的。
筷子被放下。
风车小声询问：“之之不吃了吗？”
厨子看见，雪衣公子有些不情愿地点点头，终于完全放心了。
厨子迎上来，放下最后一道早膳，道：“还是得谢谢程公子替我说话……谢谢少主，谢谢少主。”
只要不再来做那劳什子鸡汤，剩下的都不是事儿！
结果手在衣襟里摸半天没摸到，程陨之正奇怪之时，突然想起，刚才那纸已经被他烧了个干净。
小童睁着大眼睛，着急地摸了摸程陨之的袖口。
他倒吸口气，有些厌恶地撇开眼睛，似乎不想看见任何跟起火有关的事情。
漂亮道修一个人站在屋檐下，脸色青了白了紫了红了。
这下少主也要跟着去，恐怕得是木头桌上到处一看，三张木头脸呢。
程陨之笑眯眯：“分内之劳。再说，我也用不着那等灵食来供养，又不是什么坛上的菩萨——是不是？”
终于将围观群众疏散出去，程陨之松口气。
起码没让他被少主一顿磨砺，就算鸡汤实质上是做给他喝的，也被选择性的忽略不计了。
他吹了吹手指上的烟灰，狐疑地想着，褐羽雁该不会是蒙骗他的吧？
他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地将手放下来，复述道：“他要我偷渡进仙君的识海，将我的七情六欲分
然而第一筷都还没碰到桌上晶莹剔透的饺子，立刻有人闯进小厨房，对着那静坐的雪衣公子抱拳道：“少主，院落起火了！”
顾宴皱眉，轻声按住程陨之的肩膀：“你在这里待着，别动。”
褐羽的大雁旋身而去，程陨之在原地静默片刻后，低下头打开纸张。
说着，自己快步离去，眨眼便消失在小厨房门后。
乱说什么呢！
没办法，只好带着顾宴一块儿出门。
程陨之：“怎么了？”
厨子心想，程公子果然是个好人！
小童和顾宴足有六七分相像，程陨之望着他稚嫩的脸庞，忽然觉得，灵人偶，也是与心魔般的存在。
第140章
程陨之后退一步，才没给他吓到。
程陨之摇摇头，飞快地走出门：“你吃吧，我吃饱了。”话都没说完，也跟随者顾宴的背影离去。
程陨之道：“这才是好郎君嘛。”
神交，将七情六欲渡进他识海。
褐羽雁掏出张纸，匆匆塞到他手里，有些不好开口。
然而人家厨子正是要感谢程陨之，没让少主来找他麻烦。
顾宴：“好。我跟你们去。”
本体的身外化身。
程陨之：“……”
走到一半，在一处走廊前，褐羽雁宛若天空岛呃幽灵，直直降落在他面前，勉强稳住身子。
小厨房里一干人等骤然起身，直直地看过来！
许久，他猛地将纸一折，随手囫囵个儿塞进自己怀中，想想不对，又拿出来，一把烧了个干净。
小程急的在走廊下走来走去，拿不定主意。
程陨之环顾四周，能看见不少食物切了一半，还有些正泡在水里洗，完全是一副热火朝天的忙碌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