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羽雁说：“我找到了那个方法，关于提前剥离七情六欲的缘故。”
正好看见程陨之合拢灯罩。
在他转身躲起来之前，房门开了条小缝，一个小小的脑袋伸出，示意他赶紧进来。
强行剥离他的翅膀……
越想越愤怒，他捏紧了手中薄薄的纸张，几乎要直接将它捏碎。
程陨之和风车齐齐看过来，问道：“什么！”
他们只是一群流浪的草药猎人，哪有力量对抗世家。
只有正中央的房中还亮着一盏小油灯，将床边人的剪影隐隐约约剪下，映在薄薄的窗纸上。
但同样的，拥有另一个要求：所有的褐羽雁将回到聚集地，做世家管辖下普通的村民。
他们不会允许村民到处乱跑的。
好在他及时冷静了下来，降落在一处宽敞的院落之中。
温暖的灯火落在他眼睫上，更显得这位道修不似凡人。远远看去，似乎在发光。
强行……
褐羽雁平静下来，他收拢羽翼长袍，降落在地上。
以血脉世袭，只要血脉不死，他们就能一直活下来，扩大自己的范围。
褐羽雁不由自主地咳了咳，清嗓子。
翅膀——长老说，世家答应了他们，决定收下他们贡献的地脉，而将聚集地还给他们。
褐羽雁对此愤怒，然而无可奈何。
要他们像别人一样，双脚在地上走路，每天晚上回到固定的居所，也再不能摆弄他们引以为傲的草药。
他那双被风尘刮过的眼睛眨了眨，是一身灰扑扑色泽里唯一的亮色。
褐羽雁松口气，抖抖长袍，将上面沾染的灰尘抖掉，才敢踏进干净整洁的屋中。
院落里绝大部分屋子都灭了灯，黑漆漆一片，显得格外唬人。
说不定，不久的之后，连褐羽神医这个响当当的名号，也要消失不见。
这就是世家，统治着这片大地。
屋里发出一点响动，褐羽雁被惊动，还以为里面有别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