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血上涌，身体虚弱无比，连脸都跟着苍白了两个度。
更多目光投向坐在上位的家主，他毕竟是少主的父亲，说的话更有资格。
他疲惫道：“外头这么多人，总不是冲我来的吧？”
听完众长老和门客的说辞，顾宴只道：“麻烦各位。”
本来想想，第二天也没什么事情要干，小程便随他去，只求能一觉睡到大中午，醒来就能吃午膳。
哎，小孩子就会胡闹，干不得大事。
顾宴将箱子打开，而旁边程陨之也重新睡醒，从床上好奇地探来视线。
程陨之昨天被折腾到大半夜才睡着，被屋外响亮动静吵醒，还有些恼怒。
家主被众人盯着，心中生出一分得意，一分恼怒。
听闻小儿子干的好事，还让少主难得的发了火，在场众长老你看我我看你，耸耸肩，该干嘛干嘛去。
这送礼，也不能安安静静送。
他深深地呼吸一口，沉下心来，慢慢调理。
这些天，在大夫和顾宴的精心照顾下，程陨之总算能感应到他丹田中储藏的灵力，属实松了口气。
不过，因为动静太大，还是闹到了家主父亲那里去。
外头，顾宴果然被塞了一库房的东西，美其名曰“庆祝少主修为精进”，“是家主为少主带来的贺礼！”等等。
这种事，之前小少爷就闹过，侍女也就用原来的话术哄小孩，夸他棒，夸他厉害，夸他特别有志向。
声音确实比刚才小了些，很快便没了。
程陨之；“……”见鬼。
可恶！要不要人睡觉了！
的确，本来就没有多大忠诚，这下把人推得更远。
小少爷被自己臆想中的景象气得半死，要说出口的话也临时改了。
专门有一箱珍贵的灵草灵药，没有进库房，而是送到了少主卧房。
等一天的份结束，差不多也到了下半夜。
顾宴坐在他身后，一派修炼姿态，用细微灵力涌进他经脉，一点一滴替他重新搭好。
程陨之挪了挪身体，悄悄动用灵力。
得意的是，他竟然生出了这样的好儿子，整个家族、旁系、分支和附庸，恐怕都要仰赖他这一脉活着。
他尚未学过隔音的结界，想了想，土办法也只有关紧门窗，不让声音从缝里透进来。
“那就，给他挑些东西送去，”家主开口，众人静音，“打开库房吧。”
“这是什么？”
待少主迈步出门，关上房门，程陨之才觉得耳边嗡嗡声好了不少。
而是咬着手指甲，转过头去，努力皱起眉头。
哪怕少主不耐烦，脸上表情可怖，也得硬着头皮把该说的话都说全了。
“好！”周围人一阵欢呼，连绵支持他的注意。
什么乐器都得用上，越响亮越好，就得热闹！
于是提议：“得拉拢人心啊。”
会不会被谁偷偷看了去，然后趁他不注意，偷偷伸出手，用手背碰碰他柔软的脸颊？
“是治病的草药。”顾宴言简意赅，翻了翻箱中被保存完好，散发着
若他开口要了，他们会愿意把漂亮道修给他吗？
程陨之忍无可忍，恼羞成怒，从床上坐起来，连眼睛都还没来得及睁开，就去摩挲挂在床边的外衣。
家主挑了个由头，例如庆祝我儿修为精进，让人扛着箱子，吹吹打打送到少主院落门口，要他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承了人情。
“我要当少主！”他理直气壮地大声说，“迟早把顾宴那玩意儿打下来，让我来当！”
程陨之只能盘腿坐着，脑袋一点一点，直往下垂。
“是啊，好歹让少主看看我们的诚意，毕竟，为家族做贡献，也是为他自己好嘛。”
小少爷看着她娇美的脸庞，忽的一怔。
然而，小少爷并没有像之前一样，被哄的晕头转向。
程陨之半睁开眼睛，瞧他一眼，重新合上。
结果太阳还没升到东头那座山呢，外头什么唢呐的，响亮无比，往小程耳朵里钻去。
顾宴温和道：“你睡吧，我去应付他们。”
回头看看，发现自己身后居然围了这么多的人，一直替他收拾烂摊子的小厮站在人群外面，苦笑着看着他。
没摸到自己的外衣，倒是摸到了另一双手。
有人踌躇地说着：“又把少主得罪一遍，恐怕，在少主那里，落不得好……”
昨天夜里，他喝完药昏昏欲睡，顾宴却制止他，不让他睡觉。
叫人来将东西抬走，不跟他们客气。
那双手的主人松松地牵着他，将小程重新牵回床上躺着。
众人交换了眼色，默契退下。
恼怒的是，他这个家主还活着呢，大家就开始打算着怎么讨好他儿子。
那个漂亮的道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