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怜爱道：“小徒，该吃点东西了。”勺子直接磕到他唇边，好像只要稍微张开一点，就会立刻被强行灌进去。
程陨之没有反抗，任凭他抚摸自己的头发。
这么一喂一喝，倒也将碗中粥吃了个七七八八。
那碗粥终于被吹凉了，迷雾老祖舀起一勺来，递到他嘴边。
迷雾老祖见他听话，当然不觉得年轻道修已经屈服。
心情好了，就来亲自喂两口；
程陨之简直被他说的头皮发麻，一言不发。
“你……”他一时哽住。
“别担心，乖乖的，”
程陨之完全没看出这是对待徒弟的态度，更像是在屋子里养了只小猫小狗。
红衣的魔修拢过袖子，屈尊端来下人手中瓷碗，坐到床沿上。
迷雾老祖道：“来，喝一口。”
若心情不好了，无人问津。
迷雾老祖越看他越喜欢，看漂亮的东西，自己心情也会变好，伸出手去，摸了摸程陨之的长发，“我没把他怎么样，好好的，关在牢里呢。”
到，刚把他打个半死的人，还能如此泰然自若地出现在他眼前，问他，你要去哪儿。
他不禁悲喜交加，现在师哥估计已经落在魔头手里去了。
他动作缓慢，用勺子搅了搅滚烫的粥，轻声替他埋怨：“这些人当真怠慢，这么烫的东西，也敢拿来给我小徒吃。”
勺子被递到程陨之嘴边，程陨之低垂着眼睛，将勺中粥抿掉，颇为乖顺，不复之前模样。
见他还不肯张口，迷雾老祖没有放下手，而是逐渐冷淡下来，说了件事：“你师哥前天晚上不识好歹，夜闯城主府，打伤好几名我的手下，这笔账我还没算清。”
只见迷雾老祖轻飘飘挥手，程陨之的手脚不受控制，整个人被一股雾托起，重新落在榻上。
“你要说什么？”程陨之轻声道，“你把我师哥怎么样了？”
恐怕心里还藏着计划，要抓住机会，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反咬他一口。
程陨之一怔，心想，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