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肖覃惊诧道,刚要追问原由,岳扬便推门进来 。
言下之意,您有什么话要交代的,可就快点说吧。
“嗯,”安清江点点头,花白的胡须抖了抖,颤着声音道,“陛下……二殿下来了。”
因着皇子年幼,她们得以进来见皇上最后一面,但没人觉得这是幸运,一旦被新皇盯上,他们母子还不知道有没有命活到虞胤江出殡的那一天。
他突然明白了岳扬的意思。
虞意倏然沉默了。
天子一生威严,临死了也没人敢上前,众人整整齐齐的跪在床边,年幼的皇子害怕的想要哭出声,被母妃死死捂住嘴。
“殿下!”眼见着就要出门,岳扬突然在身后叫他。
*******
“没关系,进宫看看皇上,其他的事之后再商议,总有办法解决。”
养心殿内一片肃穆,除了虞胤江嘶哑着抽气,其他人无不屏气凝神,静等着他最后的遗言。
“安阁老,二殿下也来了。”
“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重!?”
大半年来的尔虞我诈险象环生,今日终于能了解了
虞意脚下一顿,回过头看着他,“还有什么没说的?”
虞意突然有些慌乱,茫然的看向肖覃。他方才只顾着为虞胤江的病着急,却没想到天子这一去将会牵扯出多少纷乱与变动,他又是否能够应付的了,承受的住?
岳扬张了张嘴,像是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却不知怎么说起。他顿了又顿,索性一撩衣摆跪下去,头磕着地。
“嗯。”虞意缓着气息,紧赶着出了门。
“具体的不清楚,李福全只说今早下早朝时刚从龙椅上站起来,突然就开始咳血。太医看过,说是治不了。”
肖覃走上前,轻轻抱住虞意,吻了吻他的额头。
……
“宫里有谁到了。”
“殿下,公子,宫里传来消息……”岳扬面色凝重,“皇上病重,已是弥留之际。”
“本王想说,这皇位,不要也罢。”
……
“几位重臣压根没来得及出宫,这会已经守在皇上边上,就等您和七殿下了。”
不管皇位是谁的,今天都是他们这些手下人跟着虞意做事的最后一天。赢,加官进爵;输,葬身刑场。天子垂危,凭岳扬的身份万万没资格进宫,今日他们这主仆情谊——算是彻底到了头。
两人匆忙穿好衣服就往外走。
来,拿被子裹住虞意,见虞意如此严肃,心里不免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