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气愤，怒急攻心气血上涌, 一口鲜血喷出来，神情愈发恍惚。
早知如此, 他何不将叶知秋许配给虞意为妻！？
他开始感觉疼，方才被刻意忽略的痛觉此刻叫嚣着涌出来。
“殿下，”他想说的大声点，却做不到，“我——？”
这，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吗？
“你不准死。”“给本王活着！！”
“！？快放开，让本王看看！”
我爱你。
“等等。”虞意想推开他，把他不停流血的伤口堵住，但肖覃抱他抱的太紧。
因为这具身体，他不只拥有一个小心翼翼珍重虞意的灵魂，他能在死之前……为爱人做一点事。
他想。
“醒过来之后可能，咳，咳咳，”肖覃声音微弱，“可能会有些变化。”
“不，不必看了。”
“殿下不要被吓到。”
“归……思，你——”你杀了我？
他勉力站起来，剑尖摇指叶知秋，这种狠话不像是他会说的，但说出来却意外顺畅，像是流淌在他血脉里的原始冲动。
肖覃目光一沉，手下发了狠劲。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明明……
“肖覃！你别睡——”
叶知秋冷笑一声，“你又算什么东西？我和归思相识24年，个中情谊又岂是你能懂的！？”
慌乱间感觉心跳如擂鼓，一滴泪落在手背上。
肖覃睁开眼，面前叶知秋僵立在原地，前胸口露出一截刀尖。
分开时肖覃砍断了叶知秋的右手小臂，叶知秋……刺穿了肖覃的左腹。
“你说话啊！！！”
叶知秋很厉害。
“我说过了，我爱慕你，端王殿下真是糊涂了，连话都听不懂，难道只有萧公子说的情话才能入你耳！？”
他无奈的笑了笑，费力的抬起手臂，环住虞意的肩背。
“肖覃。”虞意跑过来抱住他，肖覃从没见他如此慌张。
全盛时肖覃尚且只能和他势均力敌，更不要提现在。
“性情，习惯，或者记忆。”
他终于从肖覃的怀里挣脱出来，手忙脚乱的去堵他腹部的伤口。
“以后要好好活着。”
肖覃咧开嘴，“我杀不了你，但我要废了你。”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来，脖颈，心脏，哪里都没有。
养心殿内落针可闻。
“殿下，刚才叶知秋伤到我的头了。”
第64章 混乱 药给了公子，殿下怎么办？
虞意气的发抖，这人到底在干什么，说这些没用的话，流这么多血能不昏迷吗？还不让他包扎！
他哭了。
肖覃从未如此感激过原主。
叶知秋同样生气，一刀向肖覃砍过去。
两人再过招。
“叶知秋，本王当你是朋友，一直真心待你，你为何要这么做！？”虞意不可置信，质问的声音颤抖破碎。
不，他糊涂了，这等阴险狡诈不忠不义之人，怎么配做虞意的妻子！
“就是想告诉殿下，我可能要昏迷一段时间。”
铺天盖地的黑暗席卷，肖覃来不及挣扎，彻底失去意识。
两人眨眼间过了几十招，肖覃体力渐渐不支，不知哪一瞬间膝盖一软，单膝跪在地上。
“你害殿下至此，还敢口口声声说爱慕他！？”
要走了。
叶知秋别想动虞意一根汗毛。
长剑落地，剑柄的红宝石摔碎在一地鲜血中，肖覃重重的砸到地面，膝盖骨传来一声脆响。
也许他终于支撑不住了，也许因为汗水和着血流进眼睛里，肖覃视线一片模糊。
虞胤江看见叶知秋的刹那便一口气哽在喉咙里, 不敢相信自己最依仗的“忠臣”竟然会做出这种背叛君主的事，更不敢相信他口口声声称虞意为“友”，竟是因为对虞意怀有那样的心思。
虞意不敢去探肖覃的脉搏。
但他真的没力气了。
只是小臂，似乎还有些不够。
肖覃轻轻蹭了蹭虞意的脸颊。
肖覃张嘴，鲜血立即涌出来。
为什么。
他没能说完这句话，倒在地上便没了生息。
肖覃有些遗憾。
“不能等。”肖覃意识渐渐模糊，他预感到，这次原主可能要彻底回来了。
一股温热的液体喷到脸上。
虞意抱着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恐慌过。
“殿下知道吗……”我真的很喜欢你。
肖覃踹开方哲，架住叶知秋的刀。
肖覃闭上眼。
“殿下，我有话和你说。”
“你很强，”叶知秋目光怜悯，“可惜老天不站在你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