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酒……醉,当如……一夜大梦,阿碧……阿碧……梦醒莫……莫流连……”百里故眼中一片苍白,艰难说道。
她站起身来,抱着戏本,跑了出去。
碧玉跪在地上,呕出一口血,她说:“我要出宫,我要出宫,陛下……求你了,我,我要出宫。”
而她刚刚正看到那句“风散云颓,故人难归。”
“叫得可真是亲热啊。”承庆帝眯起眼睛,说:“碧嫔,你连规矩都不懂了吗?”
“嗯?”承庆帝靠在椅上,问:“告诉你什么?”
碧玉不理会纪公公的话,只说:“让我进去,我要见陛下。”
纪公公一看,吓了一跳,急道:“陛下,这……这……”碧嫔未等通报便进来了,皇上不会怪罪于他吧,想到此处,纪公公冷汗连连。
碧玉走上前来,说:“告诉我。”
“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碧玉喊道,“你凭什么?就凭你是九五至尊吗?”
纪公公想挣开碧玉的手,奈何碧玉拽得太紧,他只好焦急道:“碧嫔娘娘,快放手,这要是被皇上看到了,老奴性命难保。”
“你是觉得他出事了吗?你觉得朕做了什么?”承庆帝观察着碧玉的神色,莫名有快意。
承庆帝说:“现在的西北,应该很冷。”
“哦?碧嫔?”承庆帝把玩着手上扳指,漫不经心地说。
碧玉呆呆点头,松开纪公公,说:“是了……你、你快去。”
碧玉不管不顾,只说:“告诉我,告诉我,请你……告诉我。”
“我将一瓶毒酒,送到了你的情郎手上。”承庆帝说,“这个时辰,应该已经送到了。”
“老奴这就给娘娘通报。”纪公公一跺脚,说:“娘娘,放开老奴,才能通报啊。”
纪公公微微松了一口气,说:“是。”便疾步退下了,退下后还关上了御书房的门。
纪公公不知发生了何事,小心道:“是,陛下,是碧嫔娘娘。”
碧玉给承庆帝磕头,说:“陛下,陛下,求你了,求您了,求您了……”她要去找他,她要陪着他,她好……疼。
寒意渗入骨,毒酒烈肺腑,百里故在冰火两重天间,流了一滴泪,落入雪中,转瞬不见。
“你先退下。”承庆帝说。
碧玉问:“你对百里……做了什么?告诉我。”
承庆帝一字一顿地说:“你说得很对,就因为我是九五至尊,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承庆帝斜睨碧玉,继续道:“那毒酒是朕特意挑选的,可以慢慢死,他还可以,再多想你一会,朕,已经仁至义尽。”
纪公公连忙跑进去给承庆帝通报了,对承庆帝说:“陛下,碧嫔娘娘求见,是否让她进来?”
碧玉捂着心口,那里有钝痛之感,承庆帝露出残忍的笑,说:“原来有情人之间,有一人在生死之间,另一人真的有感觉。”
承庆帝还未说话,门被慢慢推开,碧玉走了进来。
碧玉跑到御书房门前,抓着门口处的纪公公,说:“纪公公,陛下在里面吗?我要见他。”
碧玉喉间血气翻涌,难以开口。
大雪茫茫间,百里故饮下毒酒,倒在雪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