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与老师。殿下,瞒了你这么久,我也很难过。”孟敛说。
待他当上帝王后,还会有很多很多件不如意之事,但这两人,他毕生难忘。
孟敛点头说:“是,还请陛下应允。”
“多谢殿下。”孟敛喜道。
“我很高兴,你告诉我这件事。”陈子晗说,“即便是因为你想离开,我也很高兴,看到你过得好,阿敛,我便好。”
孟敛说:“殿下,那次离宫后,独便再也不回来了。”
“好,多几日少几日,都无妨。”苏裕说,“约好了,下一年,上元节夜,壶千湖边,我来寻你。”
承庆帝每日都将一半的奏折送过来,让陈子晗批阅,陈子晗的任务骤然变多,睡的时辰也短了些。
75、千里追故人无碑
陈子晗听到孟敛说「他」,好像已经猜到了是何事了,他说:“阿敛,你无须骗我瞒我,无论发生了什么,也无论你做了什么决定,我都不会看不起你,我也当你,是我的亲人。”
陈子晗坐在案前,看着奏折。
陈子晗怅然道:“老师要走了,阿敛也准备走了,人生不如意之事,你们二人占了两件。”
“想好了。”苏裕说,“曹先生近日正准备去滇南游历,我随他一道去。”
风散云颓,故人难归。
“殿下,我与苏裕,情投意合。”孟敛一字一顿地说。
他遥遥看了眼不可见的平央宫,阿敛,等我。
陈子晗愣住了,他怔了片刻,才问:“不回来?是……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吗?”
孟敛一无所惧,唯独怕陈子晗因此事而看不起他和苏裕,他是真把陈子晗当亲兄长了。
陈子晗喝了口茶,平缓了心情,说:“阿敛,若不是你亲口告诉我,我可能会被蒙在鼓里一辈子。”
“阿敛,不必说了,我懂。”陈子晗说,“我知道,你还愿意留多一年,便是为了我,下一年的上元节前,我定让你堂堂正正地走出皇宫,我说到做到。”
“等会,我便去跟陛下辞官。”苏裕说。
“大陈境内,我还没有去过雪藏。”苏裕说,“我去过的地方,以后都会一一带你去,让天下的山川湖海都知道,你是我的了。”
女儿进宫,乔芷妍心无所念,离开颖都,不知去处。
“裕哥哥这是要踏遍大好河川,还有什么地方你没去过吗?”孟敛微微挑眉。
孟敛眼波流转,笑道:“殿下,你很高兴,我也很高兴。”
孟敛其实没有认真想过称呼的问题,听陈子晗这么一说,他才觉得好像是这样,不好意思道:“殿下,我……”
孟敛坐在陈子晗身边,说:“殿下,臣请殿下应允,下一年上元节前,臣会离宫。”
陈子晗说:“你看,我很多年前便让你自称我,而不是独,可你总说这是规矩,直到今天,你才真真在我面前,自称我了。”
在乔泽湘进宫那日,苏蔓之去陈茶坐了会,跟陈叔说了几句话,之后再也没来过陈茶了。
“离宫?要多少日?下一年的事,怎的这么早便有安排了?”陈子晗问。
苏裕说:“越快越好,一年后的今日,便是我们重逢之日。”
孟敛豪气万丈地说:“那我也要让日月星辰都知道,你是我的了!”
孟敛不确定陈子晗是喜是怒,犹疑问:“殿下,你怎么想?”
孟敛说:“裕哥哥今日……便辞官,他去游历,下一年上元节,便是我们重逢之日。”
“陛下何必感伤?我还在呢,我还可以再陪陛下走一段路。”孟敛说。
碧玉拿着她与百里故一起写的《忽相顾》的戏词,看着看着,忽心中悸动,眼皮一跳,心痛得站也站不稳了,跌倒在地。
苏裕走出宫门,从今往后,天高地阔,任他逍遥。
“所为何事?”陈子晗知道,孟敛总有一日会离开皇宫,只是没想到,这一日来得这么快。
孟敛犹豫片刻,还是走上前去,说:“殿下,独有一事,想与殿下说。”
孟敛晃着苏裕的手,说:“今日是正月二十五,能不能再快些,下一年的上元节夜,我在壶千湖边,拿一盏红灯笼,等着你。”
所以,不管独接下来说的话,殿下是否能接受,也请殿下,不要看不起独,和独的……他。”
陈子晗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下一年上元节后,你和老师都不再回来了?”
“阿敛,有何事如此严肃,坐下说吧。”陈子晗放下奏折,关切道。
乔泽湘跟着宫里来的人进了宫,从此皇宫里多了一位敏康公主。
“殿下,这些年来,独早就当你是亲人,所以独……不想骗你瞒你,说些搪塞话来敷衍应付。
“老……老师?你与……老师?”陈子晗眨眼,这两人天天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竟没有发觉此事?
孟敛讶道:“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