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给了县里仅次于齐师父的山匠。”吕岩说,“但他觉得这院子死过人,还是死得不明不白的人,他不要这院子,其他人自然也不肯要,这院子便废弃了。”
付世延问:“什么巨响?”
看到近两年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疑点,有贵人在齐岱死的那日,离开了岭峋县。
曾教过我一些制山手艺。”
“你叫什么名字?”付世延问。
一人匆匆跑去找大夫,大夫还没来到,我探了探齐师父的气息,发现齐师父已经死了。岑知县也吓了一跳,问怎会如此。”
付世延走进院子,吕岩跟着走进去,付世延看着地下,问:“齐岱死后,这院子归谁了?”
付世延问:“齐岱的院子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吕岩连连摇头,说:“齐师父制山时,十分严格,但是对人却很好,我们这些山匠,谁病了谁有烦心事来找他,他都会一一耐心解惑,还时不时接济一些穷人。”
“我不信天命。”
“尖利的惨叫声。”吕岩说,“当时大家都吓傻了,没人还留意这是不是齐师父的声音,后来审案的时候,有一人说好像有些像,又有些不像,其余两人都觉得不像。”
“齐岱生前,还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付世延问,“有没有与其他人生过争执?”
“岑知县看到你们,有什么反应?”付世延将大门完全打开,走到吕岩左侧。
付世延捏着卷宗,目光沉沉。
这人是个有些瘦弱的年轻人,他说:“我叫吕岩,齐岱师父是个很好的人,竟……被奸人所害,死不瞑目,还找不出凶手,望大人明断啊!替齐岱师父查出真相,找到凶手。”
64、气若游丝孤母怨
付世延没再问吕岩,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岑风叶,他有动机,有人证。
“除了你,还有何人看到此事?”付世延见过太多这样的哽咽了,刚开始他还会安慰死者的亲属友朋,说一些「逝者已逝,生者如斯」之类的话,后来也渐渐将重心放在了「公」上,虽然心里仍然会有憎恶怜悯等情绪,但表面上也不流露出来,只是在每个案子真相大白的时候,为死者上一柱香,再去跟蔡萱的墓前,说一会心里话。
吕岩给付世延带路,这里的路弯弯绕绕的,吕岩带着付世延拐了几个弯,绕过一个池塘,便来到了齐岱的院子。
大人,若不是齐岱师父给了我信心,传了我手艺,以我这个笨样子,恐怕今日连低等山匠都当不上。”
烛火通明,付世延坐在椅上,低头翻阅着岭峋县这几年的卷宗。
吕岩抽泣着,仔细想了想,说:“好像还有三个人,我们四人同时见到岑知县踢齐师父……所以我们也都在怀疑,岑知县是……”
付世延问:“你知不知,其余三人为何来齐岱的院子里。”
“十分慌乱。”吕岩回忆道:“岑知县说,他只是来看看九陇假山完成了没有,没想到一进来,便看到了九陇假山上的血迹,他用衣袖擦拭,却擦不干净,一怒之下才踢了齐师父一脚,让我们去找大夫。
可岑风叶就一定是凶手吗?
“吕岩。”付世延点头,问,“齐岱是岭峋县最好的山匠,他是你师父,如果他真是用心教你,为何直至今日,你还与他人共用一个院子?”也就是问,为何直至今日,你还是一个低等山匠?
“齐岱死的那日,你在山匠所吗?”付世延盯着吕岩。
“他们说,是被这院子里的一声巨响吓到了,便从自己的院子里出来看看情况,他们都是离这处院子最近的山匠。”吕岩说。
他站到门的中间,仿佛又看到了当日的景象,说:“九陇假山溅上了齐师父的血,岑知县说晦气,便踢了齐师父一脚,其余三人有两人站在了我左边,还有一人走了进去,惊呼了一声,岑知县便转过头来,看到了我们。”
齐温氏咳嗽数日,卧病在床,下地都困难。本就是纡郁难疏,为着儿子强撑了一年多,身子早已每况愈下,再禁不起大的风浪折腾,来到颖都碰见付世延和林渊两位好官,之后连承庆帝都下令要为儿找出凶手,然后齐温
吕岩羞愧道:“我笨手笨脚,很多人都说我不是当山匠的料,后来我觍着脸,去求了齐岱师父,请他教我一些手艺,齐岱师父看过我的假山,倒也没有跟我说丧气话,还真是认真教了我一阵子,直到……
吕岩握紧拳头,说:“我不仅在山匠所,我还亲眼看到了岑知县踢齐师父的尸首,那日我本是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要去请教师父,没想到在院子门口时,便看到了岑知县……”他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看样子,岑知县不知道,或者是装作不知道,当时齐师父已经死了。
吕岩点头说:“我记得很清楚,便是这门的正中间。”
付世延观察这个院子,里面叠着一座假山,山顶稍稍遮住了飞檐,蓝漆大门半掩,隐隐可见佳木茏葱,他问吕岩:“可还记得你当时站在哪里,见到岑知县踢齐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