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见着孟敛那孩子,便觉得你们之间不一样。”曹彦秋实话实说,“所以我才会把你给我求的平安符给了他,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苏裕笑道:“你整日忙于生意,难。”
苏裕道了声谢,起身将曹彦秋送到门外,说:“先生慢走。”
直到正月初七,苏裕才好了一
“没事,小孟肯定能体谅你。”康金旺说完,又叹道:“原来你之前……我们与荣长一起喝桃花酒时,难怪你爱莫能助,唉,鸳鸯成对,独剩我一人孤单单。”
而苏玺寄和裴媛心疼儿子,心里又偏向了几分儿子的心意。
他拦住了康金旺,说:“你也是老苏叫来的吧?”
曹彦秋毫不遮掩,说:“自然,越是离经叛道的事,先生便越支持,你爷爷这回啊,算是算错算盘找错人了。”
苏裕又与康金旺聊了一会,将康金旺送走后,苏盛又来了,又说了一通道理条框,苏裕认真地回应苏盛,却没法打动苏盛,最终仍以苏盛生气离去,苏裕留在房内为终点。
苏裕看着书桌上的白果罐,这是他从东荒带回来的,孟敛那处放了黑豆罐,这么多日,白果黑豆都已腐烂,他们却都不舍得扔掉此物,他说:“是啊。”
“没想到十一年前那一栽。”康金旺回想,“小孟竟是栽在了你手里,若是当年栽到了我身上,也许今日会很不一样。”
曹彦秋说:“情之一字,总让人记不清时日流逝,却将琐碎小事记得清楚。”
曹彦秋在心里舒了口气,心想:裕儿,我们这些人都能明白,老苏那关才是最难过的。
苏裕无奈道:“本想等过完年后,寻一个合适时机,再与你说,没想到……”
曹彦秋嘿然一笑:“是啊,他也只能找我了,你爷爷这死要面子的性子,肯定不会让太多外人知道的,这次我若是不能劝定你,下一个估计便是康家小子了。”
曹彦秋至今记忆深刻的是她披散的发的淡香,和阳光下他抱着她的影子。他没有续弦。
康金旺恭敬道:“曹先生果真料事如神。”苏盛亲自来找他这个小辈,于理不合,便让下人带了一封信让他过来,信中内容意简言赅,康金旺看过信便立刻赶来了。
苏裕笑笑,说:“不过数月,却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赵恒,持之以恒。”苏裕说,“名字与他对戏文的坚持,也很贴切。”
苏裕真心一笑。
康金旺也不是来劝苏裕的,只是来跟苏裕说些兄弟知心话,他没有进去,只在门口说了声:“舟济。”
正月初三这晚,苏裕便病了,先是将吃的东西全呕了出来,而后头昏眼话花的,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养了几日,这几日苏盛也来看过好几次,不敢说什么。
苏裕起身来迎,说:“远棠,进来吧。”
“那还用说。”曹彦秋露出白牙,“他偷偷看你几次,虽然很小心,但我还是看见了,你也一样。”
康金旺岔开话题,闲聊道:“前些日我遇到了一个人,叫赵恒,写戏本的,我看他戏本写得不错,但过于耽痴,其他事情都全然不顾,甚至还与家人断了关系,我便让他先在我家住了。”
他的发妻病逝于十五年前的阳光下,她说想再晒晒太阳,曹彦秋便抱她出来,她在他怀里,走得安详。
曹彦秋刚出了苏府大门,便见康金旺急急走来。
康金旺走进苏府,苏裕连房门都没关,等着苏盛请的下一个说客。
才怪。曹彦秋和康金旺是苏家的常客,与苏裕关系亲密,苏盛这才肯告知他们,主要还是为了让他们来劝苏裕。
康金旺说:“正如我的名字跟我的生意,十分匹配。”
苏裕觉得好笑,道:“你若够胆,将这句话说与康老爷子和你爹听听。”
曹彦秋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说:“裕儿,今日还没睡醒便被你爷爷赶了过来,我先回去睡个回笼觉,之后再慢慢劝你爷爷。”
“别做梦了。”苏裕说,“今日是阿敛的生辰,我之前答应过他,进宫跟他过生辰,如今看来,怕是不行了。”
康金旺猛摇头,说:“舟济,你可别害我,这话你给我千百个胆子,我也是不敢说的。”
康金旺平时一副不正经的样子,现在也正色起来,走进房门,关好,对苏裕说:“舟济,我是来兴师问罪的,这么大的事情,我居然不是从你口中得知,若不是你跟你爷爷坦白,我这个做兄弟的,还不知要被瞒到什么时候。”
苏景望和苏蔓之也来了,他们不必多说,都不是被封建礼数束着的天性自由人,自是支持苏裕的。苏裕病的这几日,床边就没少过人,生个病也生得热闹。
苏裕「哦」了一声,声调微微上扬,说:“先生真是独具只眼,敏锐过人。”
“先生今日……”苏裕说,“不像是来当说客。”
曹彦秋摆摆手,说:“去吧去吧,你应该是最后一个了。”苏盛肯让其它人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