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愿一阵冷笑,“你还有脸提昨夜?该不会已忘了起因吧!哼!刚才我是看你刻意讨好,辛苦又可怜,才勉为其难让你一次。我是看着文澜的面子才对你忍让,你不要不识抬举!”
贺府一行后不过三日,谢钰委托之人已带回贺知府的口信,谢家虽非官宦世家,但谢文澜才华横溢前途可期,与他的三姑娘也算是良配。
“好主意!我今日就动身。”谢钰兴高采烈,叫小厮来收拾行装,祈愿过来搭了把手,道:“这种事,我当然陪你一起去。”
祈愿继续冷笑:“谁要再和你这眼瞎的合作,连披风和真人都分不出。”
谢钰恨不得明天将就贺小姐娶过门,思来想去又和表弟商量。“万春,我想明日就去贺府提亲,你说会不会太草率了?”
如此谢钰未再推辞,既然有他们两个帮手,他只带了一个车夫,赶了马车三人一起上路。
谢钰跑上前扶住他,但转回身时,眼中却只有那青霜小姐,掩不住得遇心上人的兴奋,声音中也透着喜悦。
金万春随之下车,暗道祈愿不知打了什么鬼主意,他还要多
谢钰一溜小跑去叫人,留他二人面面相觑。
金少爷被堵得说不出话,他有错在先,这把柄被祈愿拿捏得死死是丢不掉了。他低头喘了口气,爬起拍拍衣服,恨恨道:“既然如此,我们不要合作了,从此之后各凭本事!”
“你脚伤好了?你的屁股不疼了?”谢钰目露关切,温言笑道:“我多带些人手就好,你们好生在家歇息。”
祈愿掏掏耳朵又哼了声,瞟到谢文澜已领了家丁抬着担架过来,他又换回温婉神色,瘸着腿向谢钰蹦跶过去。
一路他只顾得描绘玉雕图样,直到马车停时,才发现已然天黑,祈愿拉他下车,前方正是要投宿的驿站。
不过金万春还未开口,祈愿已大步进了院子,当先回道:“当然草率了。你家虽富但世代经商,听贺知府的意思,确实有些嫌弃你家门第不高,你想提亲,定要备下特别的聘礼,表明你的诚意才行。”
“我也去!”金万春也不想把亲亲表哥这么轻易让出去,虽不知祈愿想干什么,但他也想再寻机会。
“好在我们已出了内院,你们不要动,我很快找人来抬你们。”
但只蹦了一半却不由色变,谢文澜身后跟着一位俏丽女子,虽换了件鹅黄色的斗篷,但看身材高低正是那贺知府的三小姐。
“早不疼了!”金万春一屁股撞向祈愿,祈愿轻巧躲开,瞪他一眼又冲谢钰笑道:“前日就好了,文澜不必担心。”
“不不,是我们自己不小心,与小姐无关。”
祈愿笑道:“倒不见得特别贵重,最好是你亲历亲为。听说淮阳西南山有玉脉,不如我们去寻一块合适的玉石,由你亲自打样,请玉器师傅雕琢好当做聘礼,你看如何?”
但他尚未拉起表弟,祈愿却已抚着脚腕跪地,抬头冲他苦笑道:“脚腕似乎扭了……”
“阿钰……”金少爷可怜兮兮垂着眼角,一脸委屈撒娇大叫:“我屁股疼!也许摔断了尾巴骨,走不了路了!”
那二人没完没了的客套,腻歪了良久才依依作别,祈愿早黑透了脸,回头看到金万春面色灰败如丧家之犬,又暗自冷笑。
贺小姐端庄的笑容上隐有娇羞,回礼道:“文澜公子客气了,贵客在我府中摔伤,都怪我照顾不周。”
谢钰不及擦拭脸上的尘土,爬起来去拉表弟,祈玄宁早已站在一旁,自是不用他去拉。
“还没解决贺小姐之事,你就又和我争阿钰!我是遵守承诺与你联手,刚刚那场,也是替你扩开了才进去,伺候得你比我还要爽快!想想你!你昨夜是提枪硬上,中间还打了我一通!”金少爷越说越气,他只觉自己以德报怨,心底善良没有借机报复,倒是祈愿又欠了他一笔。
“我搀着你,能走吗?”谢钰忙又去扶好友,虽隔着靴子看不出什么,但依玄宁的身手却仍无法站立,定然伤得不轻。
谢钰赞同道:“还是玄宁想的周到,就是不知何种聘礼,才能显出我的诚意?”
金万春不服,“你也没看出来,怎能怪我!”
他二人暗中较劲,为难的却是谢钰,他看看挂在自己身上瘸腿的好友和躺地打滚的表弟,只能扶着祈愿坐在了表弟身边。
金万春一脸郁闷,坐在房前台阶上,看着表哥在院子里已兴奋的转了七八圈。
祈愿揽着他肩膀靠在他身上,淡然笑道:“文澜不必担心,这只脚不用力就无事。”
金少爷心中大骂他无耻,跳得那样利索哪像是扭了脚,他的屁股仍肿着,摔这一下才是真痛。
“多谢青霜小姐相助。”
他为了谢钰混入书院伪做学子,软磨一年却未能如愿,若真将他逼急了,不管怎样阴损的手段他都会使。金万春若已放弃那便最好,看在与他露水姻缘的情分上,他也不想真与他为难。
“都怪你!”二人异口同声,又不屑的哼了声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