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天河大妃。”温慎之无奈说道,“天河大妃果真是个妙人。”
温慎之:“……”
温慎之显然想不到这话题怎么会进展到这等地步。
温慎之只能苦笑。
温慎之:“……”
这故事哪里和爱情沾边了?!
那再之后的故事,不用天河大妃继续往下说,延景明也觉得自己明白了。
可他再三去说这么同样一句话……
他其实也不想这样,可他没有办法,天河大妃行事实在太过奇特,因而每当到了这种所有人都不知该要如何才好的时候,他便只能如此开口,好试图缓解一些当下气氛的尴尬。
“从来没有人这样打过他,他不能接受,非得说下次一定来打我。”天河大妃说道,“于是下次我又打了他一顿,他就把我刻在了心里。”
“母妃!我一直很好奇!”延景明高声说道,“您与父王,究竟是怎么认识的?”
待秦卫征和暗卫首领都从此处消失之后,天河大妃也终于失了对此事的兴趣,转而看向了一直安静吃饭,从头到尾不言不语的温恭肃, 道:“王爷, 景明写信时,同我提过你。”
延景明果断开口,竭力想要打断二人交谈。
“然后?”天河大妃微微蹙眉,“这世上除了我兄长之外,也只有他比较抗揍,我自然也对他很感兴趣。”
天河大妃摇头,道:“打了他一顿,他记住我了。”
幸而他和母妃不太一样,幸而温慎之也与父王不太一样。
延景明:“……”
他想,哪怕这个开端颇为奇怪,却实在难以掩盖其中的爱情内核,这必然是个兼具西羯风采与中原风气的爱情故事,他很坚持,因而哪怕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他还是忍不住同母妃问出了下一句话,道:“然后呢?”
延景明:“……”
根本没有什么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延景明满心失望,只能深深叹气,而后再看向身旁的温慎之。
他颇为不解皱起眉,仔细回想自己这几日来的言行,究竟有何处会令天河大妃产生这等想法,可
秦卫征:“属下突然想起也有要事……”
延景明:“……”
对延景明来说,这已经是他对转移话题这件事能够做出的最大努力了。
天河大妃不由微微蹙眉,特意回首看了看温慎之,像是觉得有些奇怪,只不过如今有这么多人在此处,她便不曾开口多言,照旧同众人一道吃完了这顿宫中家宴,待一切结束,众人离席之时,天河大妃方走上前去,满面严肃,询问温慎之可否借一步说话。
不是,这和他所想的美好爱情故事,是不是有些不太一样?
这句话在这几日间,他好像已说了无数遍了。
他没想到天河大妃神色复杂,深深叹了口气,道:“陛下,您也该多夸夸景明啊。”
可忠孝王颇喜欢延景明, 他将延景明当做是那种引人喜爱的晚辈,听天河大妃说延景明曾在信中提过他,他自然很感兴趣,于是他开了口,问:“都说了什么?”
温慎之皱起眉,努力想要将这个故事朝着自己所理解的方向努力,道:“您与西羯王在战场相遇,一见钟情……”
延景明:“……”
不,这和说好的不太一样。
秦卫征:“……”
可待天河大妃这一通奇怪发言过后,这宫宴之上又是一篇寂静,哪怕如长公主与忠孝王妃这般仰慕天河大妃的人,都有些不知该要如何继续往下接话。
温慎之:“……”
可事情哪怕如此,延景明却仍旧想要努力。
温慎之:“……”
果真自他说完这句话后,天河大妃便飞快移开了注意,道:“就是揍了他一顿,然后认识的呀。”
他曾听阿兄说过,若不想要母妃说一件事,那只要适时转移话题,询问母妃同父王当年究竟是如何认识的就好,母妃必然会自行开启话题,迫不及待将整件事告诉他们。
她摆着那样的神色,温慎之自然觉得她是有什么紧要之事,毫不犹豫点头答应,跟着天河大妃走到那御花园中,令周遭宫人暂先退去,而后方才开口询问天河大妃究竟有何要事。
延景明:“……”
阿兄口中完美的父母爱情故事呢?
温慎之:“?”
温慎之:“……嗯。”
他的确在给母妃的信中提过忠孝王, 可那都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他还总觉得忠孝王想剥了他的皮,因而写给母妃的信中也都充满了对忠孝王的恐惧, 而今他已经清楚忠孝王并非是那样的人了,那他自然不希望母妃突然将他所写的信抖出来。
延景明一口汤呛着, 简直有万分紧张, 更是止不住咳嗽,只希望母妃千万不要再往下说了。
像他母妃这样的人,根本不会有什么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