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赫看着金贵,其实哄开心了,也好伺候,吃食用度上,也没那么讲究,后山的野果子也一吃一大把。就是晚上入寝,占去了他一半的床被,一半的枕褥。洗澡的盆也从以前的小脸盆,换成了大澡盆。有时候洗着洗着,赵宸阳就把自己也洗进去了。
赵宸阳又并起手指要点茶杯,丹赫出声道:“你吹吹。”
丹赫的脸在阴影里,没什么表情的和他对望。片刻后,赵宸阳挥手散开小狐狸们,笑着朝丹赫走过来。
丹赫撑撑眼皮,抬手,指腹在茶杯上碰了一瞬,又收了回来:“烫。”
一股狐狸味儿。
哼。
赵宸阳立起身想说什么,丹赫突然之间不想看见他的脸,就又直白地说:“本座出去走走,你不要跟来。”
尤其是对着赵宸阳的时候。
丹赫坐在房檐下,身子一半晒着午后的阳光,一半隐在阴凉里。他虚虚捏着杯茶,耷拉着眼皮,看赵宸阳在廊下和一群幼年灵兽逗弄玩耍。
赵宸阳偷偷揽住丹赫的腰,弯了弯眼,也笑起来。
隔了挺远,赵宸阳几乎是立刻就往他这边望了过来。
丹赫转身坐在赵宸阳的座椅上。赵宸阳手里还拿着他的茶杯,问:“怎么一口没动?新茶喝不习惯?”
丹赫平平地道:“凉了。”
两人离得太近,丹赫闻见赵宸阳身上若有若无的传过来一股甜腻腻地香气。
丹赫没让赵宸阳跟来,赵宸阳果然就没有跟来。
有时起了兴致,丹赫也会驾起云,带着赵宸阳清灵上空飞上一飞。
两人并肩站在云霭间,任清风拂面,看天地悠远。
丹赫近日里心绪有些烦闷,怏怏的,总是提不起兴致的样子。
赵宸阳右手端着茶杯,左手两只并起,掐了个字诀,在杯底一点,然后又将茶杯递了过去。
丹赫想说话,顿了一顿,又沉默了。
丹赫坐在桌椅上,面前就是书桌,赵宸阳被他扯了过来,背后硌着书桌,身体又被迫半弯着,他也就顺势半坐在书桌上,腰身下塌,仰脸凑在丹赫面前,小声的扬着调子‘嗯?’了一声。
赵宸阳就收了术法,耐心给他小口小口吹热茶。
丹赫垂下眼,瞥了瞥赵宸阳摸在他脸上的手。
等茶的确是不冷不热,温度刚刚好了,赵宸阳才把杯子再递了过去。
他一向想什么是什么,不喜欢绕弯子,所以放开赵宸阳的手,直白地答:“胸闷。”
说完身影一顿,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一个老人家,去吃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崽子们的醋,说起来不太好听,他也不稀罕做。
丹赫回身进了赵宸阳书房,赵宸阳将他留下的茶盘拿起来,也跟了进来。
头上就是天空,晴空万里,脚下就是清灵,山清水秀。丹赫立于云上,将手搭在赵宸阳肩上,望着远方云潮涨落,唇边凝起一抹笑。
丹赫没接,只是懒懒散散地道:“过来。”
清灵里最近新收进来几只火狐幼崽,灵阶算不得高,缠人的功夫倒是一等一,一个挨一个的往赵宸阳怀里撞。特别是最大的那一只,化出人形已是少年身形,站直了已有赵宸阳胸口高,但他站不直,永远没骨头似的贴在赵宸阳怀里,恬着一张狐媚的脸,腻腻歪歪地喊:“掌门师父。”
丹赫皱了皱眉。
那股近日里萦绕在胸腔之中,久久不散的闷气,又悄没声的浮了出来。
第十章 老凤凰的没事找事番外 1
丹赫说什么,赵宸阳一向听什么,里里外外都给他侍弄的舒舒服服的。
况且赵宸阳也没做什么,不过是见那些幼兽灵巧可爱,抱了一抱,摸上一摸。
赵宸阳远远看着小灵兽们扑打成一团,心中难免有些落寞。丹赫这时,就会屈尊降贵的化出原形,抖抖一身华羽,蹲坐在赵宸阳膝头,让他摸上一摸,宽慰一下他寂寞的心。
其实这些,赵宸阳都不大在意,唯一不太合顺的,就是这清灵里的灵兽们,依然不太敢靠近丹赫。赵宸阳身上沾着丹赫的味儿,便连带着,一并被嫌弃了。偶尔有那么一两只,灵阶高一些的,活泼些的,新来的小灵兽,想靠赵宸阳近些,都被板着脸孔的丹赫吓退了。
小狐狸崽子。
赵宸阳知他不是真的想喝茶了,便把茶杯放在一边,靠了过去,然后就被丹赫扯住了手腕,拉低了身子。
丹赫没出声,脸上表情也淡淡的,只是放杯子的手重了些许,茶杯瓷底和杯盘碰在一起,咔哒一声。
清灵山顶高耸入云,丹赫在最高的树梢上立着,发梢衣角被风吹动,徐徐的飘。
赵宸阳捧着他的脸,用指腹把他皱起的眉头抹平了:“这是怎么了?”
丹赫垂着眼望过来时,赵宸阳总会习惯性的抬手去摸他的脸。清灵的灵兽们围在赵宸阳脚边打转时,他也会习惯性的弯腰去顺它们的毛。丹赫馋后山的果子,赵宸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