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只是这段时间要麻烦臻儿照顾我了。”
夏青檐就把叶臻叫起来,说要带他去个地方。叶臻这段时间被他烦的不行,转了个头打算继续睡。
夏青檐爱的不得了,他把叶臻抱在怀里像一个白白糯糯的团子一样这儿捏捏那儿亲亲。
夏青檐在叶臻的身旁躺下,用手指描摹着他的眉眼。
“宝贝,睁开眼睛。”
叶臻睁开眼睛,此时太阳还未出来,墨色笼罩着天地,而面前被墨色勾勒出的是一片幽深的峡谷,远处的天与山是浅色的墨,近处的峡谷是深色的墨,因此,那一汪深色中的点点荧光就显得格外清晰,无数的蓝色光点在峡谷中漫游翻飞。
“别叫我,你烦。”
叶
叶臻收回那些理不清的思绪:“当真无碍吗?”
他们进了一处洞穴,越往里走越明亮。
不知道过了多久。
感觉到了现在没在家里,他闭着眼睛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檐雪,好久不见了。”
带着凉意的风唤醒了叶臻。
缓缓睁开眼睛,胸前传来的是久违的脉动。沉寂与跳动,这一颗跳动的心脏把叶臻的一生分为两部分。
这可新鲜了,平日里淡定端方的小神仙没睡醒的时候原来是个撒娇精。
他突然不知道如何面对夏青檐的感情。
“好好睡吧,醒来后你依旧是飞来峰的小神仙。”
“我要的从来不是你的感谢,我想要的是你的心和你的人,臻儿明白的。”夏青檐向来霸道,属于自己的人和物,他必须圈的清清楚楚。
叶臻拿过一绺他的头发,原本乌黑的头发现在已经变得黑白交杂。
叶臻把头往他肩窝里缩了一点:“我知道,给我一点时间。”
剑炉上只插着两把剑。
夜明珠发出的亮光让叶臻看清楚了洞穴的全貌,里面竟是一个剑炉。
此时夏青檐也已经醒来,他静静地看着叶臻,把他纠结的心思看进了眼里。
叶臻并不反感这样的靠近,在夏青檐的怀里,能给他莫大的安全感,他放任自己沉溺。
叶臻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他的前半生。
把叶臻从寒玉石抱到床上,帮他换了一件衣服后才用被子裹紧他。
“万物有灵,尚且知道生死相依,可是人却未必能做到。”叶臻感慨,这些事触及到了他心里的过往。
他看见夏青檐抬手轻抚过手里的那把剑,眼中似有怀念。
夏青檐把他抱起来拿过一旁的衣裳给他穿,但是叶臻完全不配合,还一个劲儿地想往被子里滑。
夏青檐把叶臻放下来,帮他拢了拢披风才转身走向剑炉。
夏青檐抱着他往前走,穿过那些盛开的蓝色的花和飞舞的蓝色的蝴蝶。
随着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模糊,夏青檐闭上眼睛,陷入沉睡。
夏青檐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冷汗,他收回手让叶臻靠在自己肩上,缓了几息才扶起叶臻。
叶臻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到了,他问夏青檐:“是萤火虫吗,可是为什么是蓝色的?”
“这是我应该做的,还有,谢谢你。”
檐雪,是那把剑的名字。
“不是,它叫蓝雪蝶,是一种能发光的蝴蝶。地上长的是蓝雪花,白天收拢花瓣,蓝雪蝶就在里面休息,夜晚开花,蓝雪蝶就出来活动。花和蝶生生相息,如果其中的一个死了,另一个也将无法存活。”
新出的桃花酒和各色点心日日不带重样,给夏青檐用来补身体的鸡汤也被夏青檐哄着跟他一起喝,导致后面叶臻一看到鸡汤就犯恶心,夏青檐把他搂在怀里笑的肆无忌惮,叶臻气地不想理他,夏青檐只得追过去哄,跟在他身后“宝贝、臻儿”的一通乱喊。
他取出那两把剑,随即听到一声短促的铮鸣。他把其中的一把递给叶臻,叶臻端详着手里这把剑,剑身雪白,剑柄上刻着古朴而简单的花纹,有冷冽肃穆的剑气从手中传来。
他看到谢静渊冷漠的眼睛,看到他身上血糊糊的窟窿,看到飞来峰遍地的尸体。
刚过五更天,外面还黑漆漆的一片。
这一次对夏青檐的内力损耗极大,因此他修养了十来天。
与其说叶臻照料夏青檐,倒是夏青檐变着法子哄叶臻开心。
见他不肯配合穿衣服,夏青檐就用一件厚厚的披风裹着他抱在怀里带出了门。
如此缱绻温情的氛围,就算还有些困惑纠结,也让夏青檐动容,他忍不住向叶臻靠近,把他揽进自己怀里,一下一下梳理他的头发。
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清楚,我想给你一份明明白白的感情。
叶臻侧过身看着旁边的夏青檐,挺鼻薄唇、眉目锋利,本应该是一副薄情的长相。
他看着叶臻还把他的头发抓在手里,首先开口宽慰他:“臻儿不必担心,待我休养几日便可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