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生机,反倒有一股子死气在印堂四周弥散。
“可……”侍人有点迟疑,“大祭司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理门户,不仅褫夺其那祭司之位,还……还将这些年咱们塞过去的人都清理干净,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咳咳……随他吧!若不然,孤又能如何?”
没有人不是自私的,为活着想尽办法,即便以伤害他人为代价。
这么多年,他依旧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又活出了怎样的滋味?
那位北边来的青年皇子也很护着他,那一夜,其那问他讨血,大抵是被那位青年皇子瞧见了,因此接下来数日,都揪着其那不放。
“让他们说去,不必在意。”
能够看出来,那个人……如今心态很平和。
古襄王君闻言,蹙了蹙眉。
那个人无论做什么,其实都是不过分的。
古襄王君摇摇头,拢了拢狐裘,唤人伺候起身,“替孤梳洗,祭典这样大的场合,孤是必然要露面的。”
他其实到现在也没弄明白。
“王君。”
但是又不过分。
那人是随着慕容笙来的,经年不见,接风宴上他低眉敛目,几乎收尽一切气势,隐没于青年皇子身后,面色平静。
活着,大概是潜意识里不能拒绝的欲望。
有些时候,活着太过于痛苦,痛苦到想要结束这一切,可真走到死神面前时,又下意识的想要逃离。
梳洗穿戴之时,年轻的古襄王君不经意间望向铜镜,在其中看到自己发青的脸孔。
过分?确实过分。
他了无生趣的牵了牵唇。
要不然……再有什么天灾,王室这边,可当真是要抵不住了。
他其实知道,那个人归来,一定会回祭司祠。
苍白孱弱的古襄王君摆摆手,神色疲倦,“总归孤设计要他回来,可不是为旁的什么,只愿让他好生安抚民心。”
但是没有办法,他又能怎么办呢?他只是想活着而已。
现如今大家都已经不再是曾经的少年人,做事也自然不会像曾经那样没头没脑,事关重大,自然会先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