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言归于好的相见很平淡,但是两兄弟都知道,对方心中有着千言万语,这种感情,男人总羞于表达。
“所以我们去签意向监护吗?”陆他山看着他。
“想没想?”
再迟钝的人,听到这两句话都明白意思了。于是喻朝辞白皙的面颊一瞬间涨了个通红。
辞看了看陆他山,又看了看宇文瞻。
突然出现的哥哥,让喻朝辞惊喜到了惊吓的地步。他就跟呆头鸡似的立在那儿,千言万语卡在喉咙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其他上菜的“老奥”都走了,但是只有“雷欧”留在了他们位置身后。
“他哪里会不想。”宇文瞻在旁用非常欠扁的语气道,“我们的小鱼哥啊,因为哥哥离家出走,难过得每日茶饭不思,又哭又闹,呜呜呜呜呜呜的,好可怜啊——晚吟你真是铁了心,哎!!”
“意向监护?”这个词,很熟悉,但是又很陌生。
喻晚吟只字不提当天的事,只说:“韩逸舟都已经死了,我也没必要作茧自缚。在古巴的这段时间里,教授很照顾我,等回家我慢慢说给你听。”
还没等宇文瞻把话说完,喻朝辞的腿就扫了过来,正狠狠地往他的屁股踹过去。好在宇文瞻动作迅捷躲得快,不然白色西裤上就要留下一个明显的脚印。
看着眸光微动,一脸渴求眼神的喻朝辞,宇文瞻率先破防:“你这舌头也太吊钻了,一年就吃一次的东西都能尝出来的吗?”
喻晚吟笑了笑,说:“先别闹了,把生日面吃了,给你准备的舞台剧不看了?”
“你停下我就饶你不死!”
“嗯。”这句话让喻朝辞有种“听君一席话,胜听一席话”的感觉。“又长大了一岁。”
长达三小时的舞台剧结束,喻朝辞尽兴而归。宇文瞻和喻晚吟上了同一辆车,他自然也陆他山负责送回。
喻朝辞还是激动地说不出话,鼻子已经泛起了一阵酸意。
陆他山道:“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喻朝辞的目光马上再次落到了雷欧身上。
“晚吟,你管不管你弟弟?小陆,管不管你男朋友啊,我们可是同志。”劝不来喻朝辞的宇文瞻开始向两位看戏的求饶。
宇文瞻无奈地摇了摇头:“小陆,你太宠着小鱼哥了,不是说好要保密一会儿的吗。”
先喝汤,这汤香浓醇厚,鲜而不腥;再品面,这面韧性劲道,爽脆弹牙。
“当然,生日怎么能少得了长寿面。”宇文瞻得意地道。
静谧的车厢中,喻朝辞很想为这次的生日会道谢。这大概是他有生之年过得最开心的一次生日,不仅有哥哥陪伴,还有陆他山。但是他总羞于表达,所以一声“谢谢”都到嘴边了,又硬生生地咽回去了。
喻朝辞抿嘴一笑,用力地点了点头。
面对气势汹汹的追逐,宇文瞻有点后悔了:“我都帮你把晚吟叫回来了,你怎么还要揍我,你讲不讲道理!”
“今天是你二十三岁生日,从明天开始,你就二十二周岁了。”陆他山突然道。
在喻朝辞期待的目光中,“雷欧”抬起了手,慢慢地摘掉了头套。头套之下,是发丝凌乱,还被皮套捂出了一声汗的喻晚吟。喻晚吟对着惊愕到双唇微张的弟弟笑了笑,说:“小鱼哥,我不在的时候生活作息还正常吗?”
陆他山是向来抵不住喻朝辞这种可怜兮兮地眼神的,本来想再保密一会儿的,这会儿直接用眼神示意了喻朝辞身边的“雷欧”一眼。
前一口还饶有风度的喻朝辞,在吃下一口时突然迫不及待起来,因为这个长寿面和哥哥做得如出一辙。“它像哥给我做的。”此时的喻朝辞有点懵,他左右看了陆他山和宇文瞻,试图让两人给个答案,“你们从哪里找来的厨师啊。”
“你tm的给我闭嘴!不会说话可以不说话!”被宇文瞻道破的尴尬,哥哥回家的喜悦统统化为羞赧。于是喻朝辞开始追着宇文瞻跑,一副纵使天塌地陷,宇文瞻必须被锤死的觉悟模样。
陆他山的手稳稳地托着戒指盒,道:“也许有点急,但是我怕哪天你突然跑了。”
哥哥给了台阶下,喻朝辞才停下脚步,佯装生气地回到位置坐下。“怎么回来得这么突然?”回想起哥哥离家出走那天的尴尬事,他又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不生气了?”
“我们国家,同性恋结婚目前还不受法律保护,所以只能以双向意向监护作为合法渠道。”陆他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小巧而精致的鳄鱼皮匣子,将里面的戒指展示在他面前。“愿意吗?”
喻朝辞紧张地捏紧了
被感性主导的喻朝辞也顾不得舞台上打斗剧烈的怪兽与奥特曼,不紧不慢地试吃起来。
“晚吟,摘了吧。你弟的舌头都已经被你养刁了。”宇文瞻说。
从宇文瞻那儿得不到答案,喻朝辞改看陆他山:“我哥呢?”
听到这句话的喻朝辞直接起身,就差暴力去摘“雷欧”的头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