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吻,带给他的惊吓大于惊喜。等唇上的这双唇慢慢温热起来,喻晚吟开始有了挣扎的意思。
在面对遭受打击而失去冷静的喻晚吟面前,宇文瞻只能一声不吭,扶着顶楼边缘的铁丝网,默默地咬着下唇内侧。
“这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情,不需要你这个外人从中调和。”因为一直认为宇文瞻是站在他这边的,所以当宇文瞻的立场与他相左时,喻晚吟便忍不住说出这种违心的话。
在登机之前,他收到了宇文瞻的消息:“你跑去机场做什么?你到底想去哪里?你非得把小鱼哥逼得抑郁才开心吗?”
那他这么多年来的坚持又算什么?
宇文瞻突的抬起眼,用有些发红的眼睛杀气腾腾地看着他。
“与我无关,我只是个外人。”宇文瞻点点头。
“哥回你消息了吗?”喻朝辞第九次前来询问喻晚吟的下落。
陆他山点点头。
可是,这种可怜孤独的形象一下子被冲散了。因为喻朝辞已经有了陆他山,不再是一个人。
这回换喻晚吟沉默。
“但他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喻朝辞的眼睛红红的。
宇文瞻也很配合的松开双唇,箍着他下巴道:“我也是同性恋,
好在病患的手术有惊无险。
加西亚并不是一个会对他人私事表示好奇的人。但喻晚吟是他得意门生,这两天的反常态度太让他上心了。之前哪怕是涉及花旗控股的大事,喻晚吟也是会和他直说的。
陆他山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安抚垂头丧气的人道:“喻院重情,不会真的把你丢下的,他只是要一段时间说服自己。你别太紧张。”
经过数小时的飞行,喻晚吟顺利地下了飞机。下飞机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中的消息。飞行模式一关闭,众多消息尽数冒了出来。但是相比于宇文瞻那个显示着“35”的聊天框,备注为“阿斯特拉”的聊天框上冒出的“1”更加吸引他。
加西亚在中国任教了二十年,多少能听懂中文。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宇文瞻就已经吻住了他,几步把他压到了铁丝网护栏上。相比于燥热的天气,宇文瞻的唇很凉很润,因为身体紧紧贴合,他能感受到宇文瞻胸膛之中难以安抚的心。
“再说了,我不认为我们的关系到了事无巨细都要由你来操心的地步。”
喻朝辞自责地低下了头。因为贪图一时享乐,所以他根本没有把哥哥的这个隐藏危机当回事。这是他们两兄弟闹得最僵的一次,虽然语言寥寥无几,后果却十分严重。
“给他点时间慢慢消化吧,亲兄弟哪有说闹翻就闹翻的。他越是生气,说明越是在意你,既然在意,就绝对不会放下。真正的失望与离开是悄无声息的。”陆他山道。
于是加西亚快步跟了上去。
“哥哥,你能不能回来?”喻朝辞并没有如他所愿承认错误,但是短短的几个字,却充满了无奈与渴望。看到这几个字,喻晚吟脑中就浮现起喻朝辞独自一人窝缩在角落的模样。
一想到这,喻晚吟又火速掐灭了手机。
他一如既往地找到了加西亚教授,以进修的名义留了下来。
喻朝辞凭什么可以这么毫无顾虑地和陆他山在一起。
然而才不过两天,加西亚教授就感觉出前来进修的喻晚吟似乎有心事,他不仅在听课时出神,还在神圣的手术台上魂不守舍。
宇文瞻也道:“我赞同他山的说法,这些天你别去惹他,我也再想想办法把人从古巴请回来。你以后千万别对晚吟撒谎了,有些小事耍点小性子扯个谎可以,有些事不行。我把研究所里的琐事处理完了就过去,他山,这些天小鱼哥交给你了。”
谁知道宇文瞻突然上前两步,抬手箍住了他的下巴。
宇文瞻迟迟得不到回复,就开始打电话,然而电话根本打不通。
“你只知道他会因此抑郁,就没想过我心里也不好受吗?”喻晚吟把手机调成了飞行模式,毫不犹豫地登上了去往古巴的航班。
顶楼,喻晚吟正在和宇文瞻争吵,三月的古巴本就炎热,而顶楼的空气也因两人的争吵变得更加燥热。
他以为宇文瞻要被气走了。
“飞古巴了。”宇文瞻无奈地道,“给他一些时间冷静冷静吧。”
宇文瞻直接拉走了尚且穿着白大褂的喻晚吟,风风火火地上了医院的顶楼。
把病人安顿好后,加西亚教授准备找喻晚吟谈话,但是还没叫住人,他却看到他的另一个学生——宇文瞻,同样出现在了这个城市。
“你凭什么用责备的语气和我说话?我难道就不能有个人的情绪与想法吗?妈妈离开之后是我将他一手带大,他跟我一样都是被同性恋破坏了家庭,他知道我有多讨厌这一类人,可为什么还是选择站到被讨厌的那一类人里面。这一次我就是想道德绑架,我就是想让他跟着我讨厌同性恋。凭什么他可以毫无顾虑地和陆他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