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与阿紫的婚事将近,李母体弱,不宜耗费心神,李父又没空闲时间,此事便落在李沐言这个长兄身上,长兄如父,长嫂如母,自家弟弟、妹妹的婚事,二人自然要万分周全,不得有一丝怠慢。
此一别,山高路远,不知何时还能回来,不知再回时旧人是否还在?
“怎么了”,水清柔有些疑惑,看向心情有些低落的李沐言。
李沐言心中难掩震惊,他没想到莫成云会有这一层身份,话说这个莫飞羽不是袁家的女婿吗?
“成叔,在下是清柔的夫君,此次前来便是过来拜祭岳父岳母。”,李沐言回答。
自二人驱使马儿离开小镇,李沐言才将自己所见告知水清柔,对方果然同他一般反应,虽然都对袁家女心生同情之心,此事二人便是无论如何也不可插手,那莫飞羽现今又逃到何处呢?
花园中心有一处凉亭,它是今年才建成的,与四周的风景相得益彰,李沐言没事便拉着水清柔来此处走走。
李沐言和水清柔夫妻二人已经在小镇上的金丰客栈里落脚,餐后便辞别成叔回到客栈,他们此次来是为拜祭亡者,自然无逛街的兴趣。
有些惊讶,浑浊的眼睛仔仔细细将水清柔打量了一番,“真的是小姐,您终于回来了”,确定水清柔的身份,老人家激动得混身颤抖,怕他摔倒,二人赶忙将他扶住。
这么多年未见,成叔说起水清柔父母时已是老泪纵横,李沐言和水清柔在一旁劝慰着,看着小姐与姑爷琴瑟相和、郎才女貌的样子,成叔心中的悲切才稍减。
是莫成云!他们来时并未注意到有这张通缉令,“清柔,你先等等我,我下去看看。”
水清柔将这些年自己的事情说了个大概,说起她报仇的事情,成叔又是担心起来,听到仇人死才放下心来,又恨自己无用,不能为老爷夫人报仇,二人又劝慰了许久。
微风吹过,两座坟包上的野花随风摇曳,仿佛是来自二老的肯定,身后的成叔老泪纵横,又是哭又是笑,李沐言劝完这个劝那个,好不忙碌。
第二天,水清柔和李沐言早早起床,准备好纸钱、祭祀用品,奔着后山而去,成叔也早早在山路前等候。
李沐言跃上马,轻说道:“先离开此处。”
这几天太过繁忙,李沐言担心水清柔累着,便强拉着她出来走走,左右婚事
不等她回答,李沐言便跃下马来朝人群中挤去,听周围人的议论可知这张通缉令是今早才贴上告示墙上的,上面写有:离人阁首席莫飞羽,杀袁守义将军之凶,后化名襄州邓城人士莫成云……
想起那个柔弱善良的袁家女,李沐言叹口气,沉默地挤出人群。
雍州平成县,李沐言拉着水清柔的手走在后花园中,周围的蝴蝶四处飞舞,花香在二人鼻尖环绕,李沐言温柔地看向身旁的妻子,她的肚腹微微凸起,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属于二人的小生命,“累了吧,到前面歇歇。”
水清柔领着李沐言来到父母的坟前,她郑重地拉着李沐言一同跪在坟边,烧着纸钱,向他们诉说着自己过的很幸福,恰逢良人,李沐言自然也向岳父岳母许下诺言:“岳父岳母在上,小婿庆幸能够遇到清柔,娶她为妻,二位大可放心,小婿定会爱护她一生一世。”
老宅离成叔家不远,成叔家是一处青砖瓦房,看起来倒还不错,一到家成叔便张罗着自家儿子买些好酒好菜,直道是贵客临门。
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李沐言无意间瞥见街头的告示墙,上面印着一张熟悉的面孔,周围围着不少人,李沐言骑着马自然能够看到三个「通缉令」的大字。
成叔更是喜笑颜开,忙拉着李沐言姑爷长姑爷短的叫着,热情的招呼着二人到自家做客,不好拒绝他的好意,二人便跟着成叔到他家做客。
奉天二年五月,武当少侠张无忌与峨眉派掌门周芷若解除婚约,宣称终生不娶,以求大道,自此武当与峨眉决裂。
天凤七年十月,合一教掌门与同门师妹水清柔结亲,分发请帖,各派掌门、名士前来祝贺,同年十二月,合一教广收门徒。
成叔原本就是慕容家的家仆,是看着水清柔旳父亲长大的,后来慕容章远进京,成叔年纪大了,又有一家老小,慕容章远体谅他,便让他留下打理老宅,谁知最后一次相见会是那般场景。
天凤八年六月,皇家太子降世,当今圣上大赦天下,普天同庆,改年号为奉天,同年八月,藏地神教入驻中原,与中原武林多有摩擦。
稍稍平复下心情,成叔看向李沐言,问道:“这位是?”
水清柔与成叔依依不舍地分别,临走时嘱咐成叔多保重身体。
周围的气氛有些沉重,李沐言也说不出一些缓和气氛的话来,一路上拉着水清柔的手跟着成叔住前走去,若说此处是山,不如说是一坐稍高的大土包,不多时三人便是上山顶。
这里虽说是坟地,却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山顶上长满不知名的野花,一座座坟包被包围在花丛之中,反而少了许多苍凉寂寥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