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卸完妆洗完澡,顶着半干的头发给他开门,很懵地问:“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了一起过圣诞节吗?”
他轻笑起来,说:“我还以为有多神秘的愿望。”
“可是我没有假期啊,”原本,我对这个节日没什么执着,如今提起来却有些委屈,我说,“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嘛,让你约个朋友玩儿一下,不用等我了。”
我终于认真想了很久,然后把前几天写好的新年愿望清单拿给他看。Frank像揭晓奖项一样打开那张卡片,用了三秒钟的时间扫视。
“你走啊,你这样我以后不喜欢你了。”我皱起眉,开始了毫无威慑力的警告。
“可以可以,”我说,“快去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弄得我应接不暇,慌乱地后退让路,而Frank却淡定又自然,我声音微弱地说:“不知道张豆他们给我点饭了没,我问一下……”
“不知道,总之就是弄进来了,”我说,“还有灯球,还有小铃铛和丝带。”
“哎呀你说……真的挺不好意思,”张豆伸手接了袋子,说,“他们俩的我也带过去吧,待会儿就不打搅了。”
“看见了。”
显然,周易衣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她一只手拿着酸奶,一只手拿着勺子,皱了皱眉,问:“这东西是怎么弄进来的?”
我又说:“明年有机会的话,你第一个选好不好?”
关上门,我才意识到自己肩膀上挂着擦头发的毛巾,于是又回浴室吹头发,再次回到客厅之后,看到Frank把洗好酒杯擦得发亮,他说:“就是看你太累,不然的话可以去我家里过。”
第二天,周易衣来我的房间,被圣诞树吓了一跳。
Frank停下手上的动作,抬起头问:“那你想要什么?”
“但是也很难实现啊。”
说着话,Frank就去洗手了,我伸手撩开其中一个袋子,烤肉的香味就飘了出来,我说:“不用送,我让张豆过来取吧。”
Frank走了进来,他把手上的袋子放在桌子上,脱掉了外套,里面是一件浅咖色有驯鹿花纹的毛衣,说:“没关系,没什么好玩的,我买了排骨年糕,还有酒酿圆子,前段时间有德国朋友来我家,送了白葡萄酒,我带过来了,还有烤肉和我自己烤的Stollen……”
“我买了很多,也有他们的份,让他们过来拿吗?还是我送过去?”
倒不是我逐客,只是这个气氛实在不太自然,张豆平时那么温柔可爱、善解人意的人,也要学周易衣的样子阴阳怪气,走之前还冲我眨眼睛吐舌头。
张豆一边跑回自己房里,一边和我挥手,一边说:“拜拜,拜拜。”
她出去了,我把头也伸出去,压低了声音,说:“不用再给我点饭了,你们要喝酒就自己去喝,不用叫我。”
虽然有了圣诞树,可是圣诞节还是在工作中度过了,傍晚六点多下了班,天黑得很早,Frank买了吃的来酒店陪我。
过这个节是忙里偷闲,所以礼物准备得很仓促,我就选了大多数人用得到的东西。
张豆冲我微笑,乖巧地点头,说:“我明白的。”
“不用跑来跑去了,离得也不近,再说,这样子已经很好了。”
(FR. 左渤遥)
喝了几口白葡萄酒,身体微微发热,我把给Frank准备的礼物从卧室里搬出来,放在圣诞树下面,他问是什么东西,我说:“我不知道,反正其他的都被周易衣他们抽走了,你拆开看吧。”
这倒不是什么客套的假话,我挠了挠鼻尖,Frank站起来,把礼物放去另一张桌子上,后来,我俩坐在客厅的小餐桌旁边吃东西,Frank再次问:“想要什么礼物?”
惮去爱的时刻,只是,没和Frank渐行渐远,是一件意外又幸运的事。
我说:“猜猜从哪儿来的?”
“没事儿,我特地买了很多,完全够吃。”
Frank蹲下来,把粘连着包装纸的透明胶撕下来,慢悠悠拆了半天,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副全新的头戴式耳机,我说:“偷偷告诉你,这个比其他几个都贵。”
我用略微泛潮的手拿起手机,给张豆和周易衣各发了一条消息,还没过一分钟,敲门声就响起来了,开了门之后,张豆探头探脑,问:“能进来吗?”
第101章
“进来啊。”我说。
“什么都不想要。”我说。
Frank洗完了手,把给他们买的吃的取出来,又用袋子分开装好,张豆在旁边和他聊天,说:“太多了,少一点就行了。”
嘴上说着没什么稀奇,可还是诚实地绕树一周,后来,还把张豆喊了过来,这两个人,浪费了半小时的通勤时间,在我房间里大呼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