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秋延点了点头，艰难地扯出个笑，站起来和工作人员告别:“麻烦你了。”
杨秋延去医院开钙片，还问了一大堆怀孕的注意事项，两人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难免有诸多遗漏，而他实在是怕杨柚后期更难受，足足聊了两个多小时，从吃什么药、怎么缓解疼痛等等，末了医生还说了句:“这些都不算什么，生孩子才是真的遭罪。”
“想吃辣卤，多放辣椒。”杨柚道。
“难得她不折腾了，这几天多吃点补补。”杨秋延道，“明天想吃什么？”
这样的痛实在是刻骨铭心，杨秋延不想让杨柚体会，一点也不想。
杨柚以前大约是过的不太好，年岁越长越要把以前的亏损补起来，娇气得不行，怕苦怕疼怕冷。自己又愿意惯着他，这些年来除了高中那段时间闹腾的一阵，过得可谓事事顺心。顺心到连抽筋的痛都忍不了，半夜把自己踹起来给他揉腿，更可况是生育的痛苦。
晚上杨秋延怀揣着心事睡觉，睡的并不安稳，半夜杨柚还是再次因为抽筋痛醒，他条件反射起床进厨房，准备拿热水热毛巾给杨柚按摩。
实在是太痛了，痛到浑身乏力，甚至发不出声音。
杨秋延想回她，可是舌头已经麻了，只能靠在椅子上大口喘气。
他沉默地回到家，看着杨柚吃下钙片，没有多说什么，尽职尽责地进厨房做晚饭。
杨秋延回过神来，他点点头问到:“可以直接试吗？”
杨秋延还没用吃的把杨柚喂胖，新一轮折磨又到了。怀孕四个月后，孩子发育太快，杨柚连着好几晚上都会因为缺钙抽筋被疼醒。
杨柚怀孕的时间正好，逐渐鼓起来的肚子恰好能被厚衣服遮住。
杨柚排卵期并不稳定，没办法根据经期来确定。好在不枉两人激动一场，检查的结果出来确认已经怀孕八周。
随着工作人员不断往上调级数，疼痛逐渐从局部酸涩胀痛蔓延到全身，就像钝刀一次次剖开他的腹部，拉扯他的内脏。杨秋延的手开始控制不住的抖动，额头的汗珠大颗大颗往下落，连手指都涨红了。
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杨秋延的后背都已经打湿了。他休息了许久才找回力气低声道:“生孩子原来这么痛吗？”
杨秋延捏着手里的药盒，不知都想了些什么。旁边的工作人员正好没事做，注意到他站在这儿待了有一阵了，过来就问到:“你是要来体验分娩的吗？”
“我先开个三级你感受一下吧。”工作人员道。
“嗯，放心，我一定监督到，谢谢医生。”杨秋延点点头。
“何止是很疼，医院有分娩体验机器，就在一楼，你要是好奇可以去试试。”医生笑笑，不再多说道，“我开的药，记得按流程吃着，有什么问题记得及时反应，别老婆一撒娇就心软，悄悄就把药停了。”
“行。”杨秋延不多思考就一口应下。
杨秋延点点头，还没等他做好准备就感受到了腹部肌肉被拧扯的疼痛，仅仅是三级，就像是十个情绪激动得杨柚在掐他的肉。
杨秋延蹲在沙发旁，用手去摸杨柚的孕肚，已经鼓起弧度的肚子摸起来微微有硬度。他轻轻环住杨柚的腰，把自己的头和杨柚贴在一起，小声地跟肚子里的孩子说:“你可真的是太娇气了。”
“行，你觉得忍受不了就叫停。”
只是他的孕吐依然频繁，杨秋延每天为了让他多吃一口饭所花费的精力，比上班耗费的精力还要多。一直到杨柚怀孕四个月，他总共瘦了十多斤，好在终于熬过了杨柚孕吐期。
杨柚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杨柚拿着报告单的时候，没忍住掐住了杨秋延的大腿肉，由此可见，第二次当爹的人也不一定能成熟到哪儿去。
他在药房拿了药准备离开，不知怎么地脚就拐到了医生说的分娩体验那儿。
“不止呢，这机器才十级，分娩痛是十三级。”工作人员笑着道，“现在知道你老婆怀孕会有多辛苦了吧？”
“行啊，你坐那个凳子上就行，我把电极片贴你腹部。”工作人员道，她瞥了眼杨秋延提的药，笑着说:“老婆怀孕了吧？小伙子这么年轻就当爹了。”
杨秋延倒吸了口冷气，皱着眉道:“你继续往上加吧。”
“我知道，很疼。”杨秋延道，语气里难免带着担忧。
终于工作人员关掉了机器，颇为赞赏地说:“可以啊，小伙子这么耐受，是我少见的几个没叫出声的。”
“嗯。”杨秋延按照指示坐下后把上衣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