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爵无力的倒在地上,闭着眼睛,他从来没有那么绝望,那么狼狈过,。
他们在武侯府私定终身,他们做了夫妻,他们缘定三生,可他更加贪心,他在心中暗许了生生世世。
司徒爵嘲笑道:“那我要你去死,你可愿意?”
司徒爵现在好吗?雍熙把他们分开了,他要怎么才能见到司徒爵呢?
这一世他回来就是为了让司徒爵再重新缔结契约,可是,要怎么做呢?
雍熙敛住笑容,正色道:“对,你明白就好,我要你去说服司徒爵,接受我的提议,好好留在我的身边,这样我就会答应留下武侯府,我手里有一道圣旨,白纸黑字,我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是让他做逼宫的罪臣,还是为了救驾受太子懵逼的冤大头,就看他怎么选,你怎么说了。”
回想起自己从木箱里钻出来时还是个十岁的孩子,跟着司徒爵一道来到京都,十余年的时间,从京都辗转到边塞。
晨阳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原来他们最后一面是这样见的,他感觉到那毒酒已经快要发作了,也不再纠结,爽快的答应了。
“弑君、手足相残的事情我都做了,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敢做的呢?”雍熙一面说着最恨的话,却又一面看着司徒爵时那双眼睛变得柔情似水,“只要你一句话的事情,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雍熙怔然片刻,脸色变得狠厉,“司徒爵!除了你这个人,你还有什么资本跟我叫板?我可以为了你不计代价的杀人,也可以为了你保你全族,要不要全凭我一句话,你最好乖乖的从了我,否则”他凑近司徒爵耳边,“否则,我现在就先去杀了你的顾兮,如何?”
他没有什么力气,静静的躺着暗无天日的牢房,眼神不能聚焦的看着房顶。
“你不许动他!”司徒爵攥着雍熙的衣领,雍熙捂住他的手,抚过他的脸颊,那是一个脸上带着笑,实则是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你敢!”司徒爵虽然已经是困兽之斗,可是他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威胁。
雍熙皱了皱眉,说:“放心,他可比你好多了,现下太医院最好的御医,最好的药都用在他身上了。”
他陪着司徒爵一次次揪心的上战场,看着这个男人伤痕累累的回来。
晨阳端起两杯酒,把两杯酒都喝了,雍熙瞬间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你……你竟然”
晨阳看着面前的两杯酒,沉默良久,他没有立刻选择,而是问了一句,“司徒爵呢?”
,我要将你千刀万剐。司徒爵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强弩之末的他硬是拼了一般,死死掐着雍熙的脖子,雍熙险些叫他给掐死,幸而被雍熙的侍卫给救了,那侍卫想要一剑刺向司徒爵却被雍熙给踹了。
可他还有活着的人也在惦记着,他的顾兮,他的家人。
司徒爵支撑起身子,咬着牙狠狠的问了一句,“你想如何?”
他后悔,他愧疚,想到那些因他而死的百姓跟他带出来的兵他就恨不得去死。
没想到雍熙会把司徒爵安排在先皇
雍熙摇摇头,感叹道:“哎,果然,司徒爵会喜欢你,那么不怕死,你喝的那么干脆,可真是没意思,原本还想着逗逗你呢,真是没意思。”
雍熙再一次搂住司徒爵,“我要如何,就要看你如何了,你若是跟我,我就饶他们一命,我可以说武侯是受了太子的蒙蔽,是前来救驾的,可你若是不愿意跟我好,那我就只能留下你,杀了他们,还有……你最爱的顾兮。”
司徒爵已经没有力气再纠缠,昏死了过去。
他们守着日月,从少年到了青年,这一世他们无法到白头,可是,他还可以期待来世。
晨阳迷迷糊糊的被人拖走了,那人把他毫不留情的丢在地上,他努力的支撑起来睁开眼睛,看见的是坐得四平八稳的雍熙,那是一种胜利者的姿态。
“武侯府的人跟着太子叛乱,逼宫弑君,其罪当诛,太子自缢已然伏诛,你武侯府是株连九族还是满门抄斩,又或者是流放,司徒爵,你觉得呢?”
晨阳被关在另外一间牢房,他虽然没有像司徒爵那样提着红缨枪从皇城的大门口一路杀进去,却也被雍熙的人给伤了。
他缓缓站起身来,说了句,“把他给我带走,太医院的人给我好好治,用最好的药,最短的时间内把他治好,当做……朕登基大典后的礼物,哈哈…”他已经不再掩饰,那句‘朕’说得让人脊背发凉。
“顾兮,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杯酒,一杯是有毒的,一杯是没有毒的,我给你一个机会选择,能不能活,就看你自己了。”
晨阳嘲笑道:“毒酒我已经喝了,下面是不是该说正事了。”
这点晨阳是相信的,凭着雍熙对司徒爵的执念,他会让司徒爵活着的,只是,他真的会让自己活吗?不可能的,雍熙不会这样做的,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你不会让我活着的,两杯酒都有毒,是不是?”晨阳说这话的时候仿佛他喝的不是毒药一样,那表情太镇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