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不怀疑再这样下去，那个Omega有一天会营养不良到器官衰竭。
宋清远屈起修长的手指，轻轻在膝盖上点了点。
他说：“所有。”
宋清远眉头轻轻一跳，随后平静如常地坦诚道：“偷拍的。”
一直聊到九点多，她才把他送到电梯口。
肤下支出来，清晰得可以一根一根数清楚，好像稍微用点力气就可以捏碎。”
他什么都不懂，只能惊恐地用很脏的小手紧紧捂住伤口，妄图不要再流那么多血出来。
四年前和四年后她同样不明白，宋清远到底为什么会栽在那样一个小孩子身上。
宋清远没有看那些照片，他单是这么说着，声音渐渐有些沙哑。
“那几张照片是从哪里来的？”
他简直还没有那只狗大，最后被狗狠狠一口咬在小腿上，终于摔倒在地，哇哇大哭。
电梯已经上到13楼，稍微暂停了片刻，大概是清洁员在推车子。
叮咚一声，电梯到达。
“我知道的其实也并不多，他说话非常谨慎，每到关键部分就会打哈哈绕过去。”罗禾枫叹了口气，抱着胳膊斟酌片刻，“好吧，你想知道哪些事情？”
四年没见，这个男人……怎么说，的确是变了，似乎比之前更吸引人了？
电梯里的空气仿佛越来越稀薄，宋清远用力闭眼，深深吐出一口气。
“后天我开车送你去机场，”宋清远进入电梯后对她说，“给我电话。”
罗禾枫终于忍不住惊呼：“怎么会变成这样？”
并肩等着电梯从一楼上来，宋清远忽然说：“祝贺你。”
宋清远点头，看着她。
她耸了耸肩，伸了个拦腰往回走，准备好好地睡一觉。
眼前好像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影子，几岁大的程重安，穿着脏污发臭的衣服和一只野狗抢别人扔掉的盒饭。
宋清远微微一怔，好像全然没料到她会这么说，许久才弧度很小地笑了一笑，没有回答。
这样说完才感到有些时过境迁，于是笑着打趣道：“老一辈不是有个说法叫‘冲喜’吗？你也提早安排安排，那个小朋友心情好起来，说不定会好得更快。”
他用手指隔着冰冷的屏幕在对方颊边摸了摸，恍惚中有点错觉，仿佛第一次真正有些认识了程重安。
罗禾枫微微一怔，这才明显察觉他变了许多。
谈话持续了整整一个半小时，罗禾枫好几次都觉得眼前这个Alpha精神紧绷成了一根弦，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崩断。
罗禾枫扭过头，看到对方的目光在自己中指的订婚戒上短暂停留，于是便大大方方笑着晃了晃：“相亲。”
根据她的记忆，这孩子当时都快要完全治愈了，只是最后三次诊疗没有来。
对方好像是特意等他，只留了玄关的灯，抱着王子蜷缩在沙发上看无声电影，占很小的一格子位置，影子被拉得长长的投在墙壁上。
那天晚上程重安在和宋糖打电话，打着打着就累到睡着了。
无论如何……这不该是他行骗的理由，你很清楚。
“对了，”罗禾枫对着锃亮反光的电梯门理了理头发，忽然说，“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我们分开了一段时间。”宋清远简单地解释了一句，随后冷静地直视着她，一字一句郑重道，“我需要知道，程重安的过去。”
听到锁响，他立刻起身和王子一起走到了门口。
在下行电梯中，宋清远又翻出了那张他截图的照片。
路上开了十分钟的车，到车库之后又吹着风冷静了许久，回家看到程重安时，宋清远明显感到心情还是不同以往。
罗禾枫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