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糖自己也晕晕乎乎的，只记得最后一次看到手表是昨天下午，而今早的监控里又没有戴，那一定是在昨天晚上弄丢了。
程重安眼疾手快地将她抱起来，一手在她背后轻拍：“糖糖，嘘，你听老师说，没关系的，我们一起找一找，肯定能找到的。来，呼吸，放松，对……”
他着急忙慌地盛菜倒粥，宋清远先阻止宋糖继续看UFC这种血腥暴力节目，随后进厨房看了一眼中岛台，刚要说什么，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只好先去书房接电话。
“做什么？”饶是宋清远也沉了声音，“糖糖，你先坐下！吃饭的时候——”
书房里只开了一盏台灯，宋清远正坐在书房的沙发上，微垂着眼睛，一手握拳抵在眉心。
转眼又过两天，宋糖快要放寒假了，人民法院发来提前开庭的通知，任丛阳必须提前出发了。
于是他没有再催促，只是安静地等着。
作者有话说：
“明天买些甜点和曲奇在家里备着，”宋清远起身从他旁边走过，“听说她喜欢吃。”
小姑娘终于稍微平静下来，可是依然喘气急促，紧紧搂着程重安的脖子不肯放手。
宋清远看着这幅场景，不知想到了什么，视线扫过宋糖空荡荡的手腕，然后缓缓定格在程重安的脸上。
“嗯，”宋清远站在他身后，一只手插在风衣口袋里，仿佛置身事外，从头到尾都没有看监控，只是很平静地嗯了一声，说，“走吧。”
程重安和保安室的大爷道了谢，三人走出幼儿园时已经快九点，晚风里卷着细小的雪花，迅疾地扑打在皮肤上，凉意往里沁。
程重安很熟悉他这个动作——心烦意乱的时候，或出现什么很难解决的意外时，宋清远就会像这样坐着，慢慢沉思，然后有条不紊地解决问题。
第54章 破冰
宋清远弯下腰，轻轻松松将她抱了起来，低声道：“学校里没有怎么找？回去叔叔给你补一块。”
“不能走！叔叔不能走！”宋糖抱住他大腿，哇一声哭了起来，“我要我的表！给我找回来！”
“不……”程重安有点慌张地放下筷子说，“很快就能分好的，没关系。”
一阵苦涩汹涌地从喉咙涌上来，让程重安再也说不出半个字，只能很努力地点了点头。
“八点二十左右，再往后一点……”
路上宋糖累得趴在程重安腿上睡着了，几根头发被泪痕粘在颊边，脸红通通的。
宋糖瘪着嘴看他一眼，用力点点头。
保安将幼儿园门口的监控记录快速滚动一截，里面的人就像在默片中一样被拨动，程重安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忽然说：“停！”
程重安丝毫没想到他会告诉自己这些事情，忍不住怔了一下，缓了片刻才微微低下头，轻声道：“应该很适合你。”
“是相亲。”宋清远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平静而坦然地说，“对方是省立医院院长的女儿，知书达理，文静贤惠，在大学教书。”
煲上汤，他拿了筷子耐着性子分米，分了好久，久到宋清远都下班回家了还没弄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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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丢在家里了。”程重安也连忙摸着小姑娘的头安慰，“糖糖不哭啊，回去我们仔细找找，能找到的。”
“是吗。”宋清远看着他，淡淡地说，“那是要见一见了。”
“我的手表丢了！”宋糖完全失控地喊起来，“我的小手表！任叔叔送我的！有珠母贝那个！”
宋糖已经连续看了两个多小时的电视，眼睛都有点发直，她本来把脸埋在慢吞吞地吃着一片面旗子，突然毫无预兆地尖叫一声，从座位上蹦了起来。
见他固执，宋清远就没再说什么。
监控年初刚换过，画面很清晰，一眼就能看出走进幼儿园门口的一大一小两人正是程重安和宋糖，宋糖耷拉着头拖着脚，完全还没睡醒的样子。
等三人都坐到桌边，宋清远才想起对程重安说：“不用分剩下的米了，扔掉就行。”
程重安把门推开一条缝，小声说：“吃饭了。”
程重安等了十分钟，见人还没出来，便去轻轻地敲了敲门。
程重安仔细看了好一会，转身说：“早上就没有戴。”
锁在程重安身上，完全没发现自己失了镇定。
他走的那天，程重安下午带着宋糖放学回家，发现厨房里一桶白米和一桶黑米被全都搀在了一起——堪称幼稚。
宋清远的声音很快传出来：“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