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省力气,司仪当然没什么不可以的,赶紧道:“行,按你说的办。”
顾夙夜伸出来手,未婚夫听话地赶紧给她戴戒指,眼看就要戴上了,胳膊突然被人拽开,不修拉过顾夙夜,转身噔噔噔下了看台,也不管多少摄像头对着她,拽着顾夙夜就出了大厅,一路跑到了酒店外。
一个陌生男人站在台道另一端,深情款款地凝望着顾夙夜,遥遥伸出的手臂是迫不及待的激动。
不修一路急匆匆赶到酒店,订婚宴正在进行着,这样大规模的宴会,没有请柬根本混不进去,她原以为自己会在酒店外找到奶奶,可并没有。
“找她干嘛?”
当初她可是真的抱着必死的决心的,她以为自己是萧然然,以为自己一直在强迫自己最爱的人,她死了黑能量就散了,她爱的人也不会再受折磨,是最好的结果。
顾夙夜看了未婚夫,又看了眼萧家夫妇,冲她道:“稍等我一会儿,等仪式结束,咱们后台说。”
她对顾夙夜道:“你下来。”
音乐响起,宴会大厅的灯光暗下,她看到聚光灯打在了二楼,二楼缓缓放下一架步梯,步梯连接了台道,一抹窈窕的身影出现在了步梯尽头,一字肩曳地长裙,裙摆如流水划过台阶,顾夙夜提着裙摆缓步而下,黑白分明的眸子坠着星海,长发如铺开的时光,惊艳了裙摆的点点碎芒。
不修要是听到这话,只怕得气吐血,明明挡刀的是她,被顾夙夜捅到也是她,怎么倒成了顾夙夜替她挡了?!
“她不是顾夙夜吗?”
不修攥紧的粉拳隐隐有些颤抖。
父女俩异口同声:“我们也拦不住啊。”
“难道‘顾夙夜’这个名字是萧然然给她取的?”
可就算气死,不修也没法解释清楚,她该怎么解释?说自己当了二十多年萧然然,最近才变回的不修?说自己才是那个挡了马也的刀还故意挨了十三刀的傻子?
音乐抚平了大厅的嘈杂,有司仪在柔声说着台词,顾夙夜踩着布满花瓣的台道,徐徐走过她的面前,像是根本没看到她似的,目不斜视,连脸上的笑都没动摇一下。
“最多再五分钟,马上结束。”
“那她喊萧然然‘顾夙夜’什么意思?”
“你跑来抢婚,我高兴得要死,为什么不能笑?”
“现在!马上!”
“不对,顾夙夜不是改户口了吗?改成顾不修了不是?”
场上瞬间一片安静,众人循声望去,都认出了她是萧然然的“前妻”,一个个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不修看着她走到男人跟前,柔白的手进了男人的掌心,曾经目不转睛凝视她的眼睛也只看着男人,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掐住,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顾夙夜转头看向司仪:“后面的步骤都省了,戴上戒指就结束。”
“然然,她们都去了,你可把握好机会!”
“这样成吗?会不会穿帮了再坏事?”
奶奶是没进去?走了?还是混进去了?
顾夙夜抱着裙子,哭笑不得:“我还以为你会给我撕掉。”
她顾不得多想,穿过鬓香杯影,到处搜寻着奶奶的踪迹。
顾夙夜望着台下的不修,勉强笑了下。
眼看着不修急匆匆开门走了,父女俩对视一眼,麻溜丢了碗筷,赶紧地换鞋也追了出去,边追,刘艺还给顾夙夜拨过去了电话。
她尝试着往宴会大厅进,意外的,竟然没人拦她?
“你还笑!”
不修头痛地赶紧换鞋拿钥匙。
不修这才反应过来,疾奔的脚步停了,回头看向顾夙夜。
众人议论纷纷,媒体们激动地恨不得直接递了麦克风到她俩嘴边,所有人都等着顾夙夜的反应。
“你们干嘛不拦着她?”
谢谢?她竟然对她说谢谢?!
“我不是抢婚。”
黑能量的力量无法阻挡,她的愤怒、嫉妒、伤心、酸涩以及委屈,一瞬间便达到了极致!
“
“我要你现在下来。”
刘建辉看了眼刘艺,配合道:“萧然然订婚了,你奶奶气不过,找她算账去了。”
她内心狂风巨浪,面上勉强保持着平静,指甲抠进手心,几乎抠出洞来。
抢婚?!
顾夙夜拖着长裙实在跑不快,不修蹲下来帮她抱起裙摆,塞进她怀里。
刘建辉在身后直擦冷汗。
不修知道自己该冷静,可她……冷静不了!!!
司仪说了很多,她一个字也听不见,直到花童端来了订婚戒指,要当场交换时,她突然控制不住喊了一声:“顾夙夜!”
“对啊,自己喊自己的名字,什么意思?”
“你能来……谢谢。”
“死马当活马医吧,就冲着萧然然替不修挡那么多刀,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俩就这么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