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过脸出来，刘艺已经挂了内线电话，捶了捶小腿肚。
“奶奶，我……我想跟你视频。”
“怎么了？怎么哭起来了？谁欺负你了给奶奶说！奶奶给你做主！”
“当然不是第一天，我都好了快半年了，你怎么了？”
“你瞧我这记性，忘了给你说了，你李奶奶让你帮她捎点鱿鱼片，说她孙子爱吃，海城那边便宜还新鲜。”
“累死我了，一会儿还出去吗？不出去我就直接冲澡了，冲完澡再吃饭，舒坦。”
她看了看手机，又抬头看了看坐在床边的刘艺。
“不是……第一天？”她喃喃低语。
她挂了电话，给奶奶拨了视频请求，奶奶很快接了起来，画面亮起的瞬间，她捂住了嘴，眼泪止不住地滚落。
“奶奶……奶奶……”
刘艺眨了两下眼，也跟着她看了眼手机。
她像是走在云端，轻飘飘停在了刘艺跟前，蹲下来，撩起来刘艺的裤腿，捏了捏她紧实的小腿肉。
她用手搓了搓，那痕迹不仅没有搓掉，反而更红了几分，她又搓了搓，红痕越发清晰，像半片花瓣，又像半个手指印。
一点淡红痕迹。
手机铃突然响了，她摸出手机，看到了屏幕上赫然跳动着“奶奶”两个字。
“奶奶……我想回家。”
“你看我干嘛？接电话呀？”
她抿了抿唇，心脏诡异地加速了跳动，指尖轻轻一点，熟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她恍惚地重复：“李、奶奶？”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纯白连衣裙，这明显不是冬天该穿的。
“对呀，就咱楼下的，前两天不还给咱端了她自己包的三鲜包子吗？”
“行啊，你给我发，我弄不好。”
她盯着那红痕看了很久，直到它再度变淡，这才拧开水龙头洗了洗脸。
她闭了闭眼，脚软的突然有些蹲不住，斜身歪坐在了暗红的地毯上。
“欸！欸！奶奶在呢！”
半年……
刘艺歪头看着她笑：“怎么了？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的腿好了，干嘛突然这么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