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见了。”“原始股……”
“………”
医院总是这样的，这里是离生老病死最近的地方，在这地方呆着，总是更容易看透一点人生。
臧白抱着他的肩，脖颈相交，蹭了蹭他的脸颊：“感觉好点了吗？”
“你来接我了，谁来保护华立辉，替他挨这一下？”
冬天夕阳橘黄的光线从休息室的小窗户里透进来，空气里有浮沉，空调里暖气呼呼往外吹着暖气，整个空间都显得有些沉闷压抑。
一种巨大的无能感袭击了他。內荏就会色厉，林泊川第一次对臧白发火:“他能和你只谈钱？我不用你为了我、为了钱去做这些事，你把你自己当什么了？”
“如果想让他投更多，他就要广川的原始股。这件事我没给他具体答复，先回来问你的意见。”
“你和刘燃什么时候见的面？在哪儿见的？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他知道林泊川会不高兴，但对方一发火，他也很难忍住不提高声音:“我把自己当广川的副总。
“嗯。……我把秋榕路的房子抵押了，”还没等林泊川回话，臧白接着说，“刘燃愿意借给我们一个亿，年利7分，还不算趁火打劫。
“我和立辉不是……”
手术简单，很快做完了，林泊川身上的麻药还没过。护士把他送进休息室，臧白过来陪同。林泊川不愿意躺休息室的病床，臧白就坐在床边，让他合衣躺在自己腿上。
“只是谈钱的事。”
他挪开受伤的手臂，一手撑着车顶，把臧白挤在狭窄的方向盘和他的胸膛之间，宣誓主权一样把他狠狠吻了一通。分开后，两人胸膛都剧烈起伏着。
以至于到了医院，检查、拍片、打麻药、做内固定……做后两样时，他已经无法独自承受了。他又不想暴露自己这种脆弱，只是在手术室里一遍遍叫着臧白的名字。
林泊川只觉得一股毫无理由的怒气快要冲破他胸膛。占有欲引发的强烈醋意中多少还有一点理智，他知道臧白这么做其实没什么错。
“我知道了。”臧白推开紧紧黏在自己身上的人，“好了吧，先去医院看你的手。”
“我知道。”臧白截断这话，没有让林泊川解释的必要。
听到这话，林泊川面色骤沉:“你去见了刘燃？”
“不会的，什么事都不会有。”
带了怒气的舌头直接探入对方口中，深搅几下后，被林泊川反守为攻。
“梁天也不是好东西，也不要再见他。”
休息室里还有其他病人，都是家属在帮忙跑手续，他们临时在这里等待。没什么人说话，只有匆忙的脚步和一些难受的低声呻吟。
“……”
“我总不能眼看着……我只和他谈了钱，其他什么都没有，你不用反应这么大。”
臧白一脚把刹车踩在路边，瞪着林泊川。两人互相瞪了几秒，臧白突然抓着衣领把人拉过来，直接堵上那张不停发问的嘴。
他的不安被那通吻安慰之后，感受到了更多东西，这种感受让他心里的感情剧烈涌动着，强烈地感受爱，和被爱，以及在这两种感情里揉搓的心，甜蜜变得好似煎熬，也让他无限脆弱下去。只要看着臧白，连眼眶也变得湿热起来。
林泊川立马反应过来这次臧白回海城不是展览了，而是专门回去帮他筹钱的。怕他不答应，所以走的时候没有和他说实话。
林泊川一路看着臧白的侧脸。
林泊川一条胳膊紧紧把人箍在怀里，似乎刚刚经历一场失而复得：“以后不要这样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
“约他的人也不是我，是梁天。我本来是找梁天的，但他那边好像有点事儿，也想从刘燃手里弄一笔投资。”
臧白也觉得自己这话有些过了，但他实在心情不快，憋了一肚子气没地儿发，堪堪忍住，只是沉默开车。
“钱的问题我和政府在谈，我承诺给茶城投一个旅游项目，他们会想办法和银行协商，再给我贷一笔钱。”话是这么说，但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说这些话只是为了让臧白不要那么操心罢了，“……总之，钱的问题，我会想办法。”
“展览还顺利吗？”
一旦需要解释，那就意味着有了怀疑。臧白没有怀疑林泊川，也不想怀疑他。对方也懂他的意思，也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
等在室外的人，则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回答他。
第90章 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