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组的人都对老板的许多事了如指掌,看见樊清走过,便心照不宣地彼此对视一眼,挑挑眉,意思是:“有好戏上演?”
司机老吴从后视镜看了一眼秦母的眼色,开始寻找可以停车的地方。
秦母莞尔一笑,顺着话道:“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孩子。”
可,就算自己一时接受不了,又能如何呢?那毕竟是秦渺自己的选择。
樊清穿了一身价格不菲的正装,从电梯里迈步而出。与他擦肩而过的同事纷纷侧目,露出或惊异、或八卦的神色。
接下来手上没什么急事儿的员工,都不约而同地将注意力放在了樊清身上。
秦母怎么不知道樊清生气,她揉了揉额角,说:“随他去吧。”
星源和风邈虽都归于秦氏,但业务范围半点不重合,平时在工作上并不会有太多来往。可这段时间秦渺总找理由把楚碎云叫到星源来。
“这样不太好……”
樊清捏紧了自己的衣角,咬死下嘴唇,他想对秦母说自己早就对秦渺没有任何留恋了,告诉她,她是在自作多情。可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所有人都认为秦母是介意楚碎云作为Alpha不能生孩子,只有秦母自己知道,她一直担心的是秦渺的易感期不能好。Omega的信息素能给Alpha安抚,找一个Omega结婚,秦渺的易感期就会渐渐消失。
“不用了,秦夫人。”樊清摇了摇头,对司机道,“吴叔叔,找个路口把我放下来吧。”
老吴沉思片刻,想到了什么似的,笑着说:“说起来晏晏那孩子看上去内向怕生,实际上人小鬼大的。前段时间我去接他放学,他跟我说他以后想帮爸爸做事,赚大钱。哈哈哈,您说,这孩子小小年纪怎么就总想着赚钱了?”
“我很欣赏你,所以之前才为你和我儿子牵线。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愿意看见你一直停留在过去。”
两天后,星源顶层。
今天更过分,秦渺连借口都懒得找了,一个电话打给周扒皮,周扒皮就急急忙忙地把正在做策划案的楚碎云送上了下楼的电梯。
车里安静了好一会儿,直到车辆再次启动,在路上行驶了许久,司机老吴才试探着开口:“他还是有气。”
想到这里,秦母豁然开朗,她闭上眼养神,淡然道:“上次的订婚宴被搞得一塌糊涂,我们家面子都丢尽了。下回找个时间,把老二叫回来,谈谈结婚的事吧。丢了的面子,我必须得找回来。”
医生告诉她,楚碎云是秦渺认定的伴侣,秦渺的易感期是因为与他分离而产生的,所以楚碎云也有可能治愈秦渺。但这种听起来玄而又玄的事,让秦母本能地不敢轻信。
车辆停下,樊清推门下车,而后转身,对车内的秦母道:“谢谢您为我着想,可我已经不想再和秦氏扯上关系了,对不起,我会离职,但是不需要您为我再做什么安排。”
樊清抬手准备敲门,冷不防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声音。
自己真的对秦渺没有留恋吗?这拙劣的谎言,樊清自己都不信。
说罢,秦母侧头看向车窗外,她听得懂老吴的弦外之音。老吴是在提醒自己,秦家有的是后人继承,不需要介怀秦渺找了一个Alpha共度余生。
樊清也没有料到楚碎云在此,手顿时僵在半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这声音是楚碎云的。
风邈的中层并不知道楚碎云和秦渺的关系,只知道是东家二少爷要人,那定然要双手奉上,所以每次周扒皮都会答应楚碎云去星源,甚至恨不得把他亲自打包送去。
而其中,更少不了秦母的误导。如果不是她有意无意地将樊清当作未来儿媳培养,说话做事越过界限,造成樊清的错觉,樊清就不会产生希望,自然也不会失望。
说完,他鞠了一躬:“再见。”
赵楷不在,居然也没人拦他。
秦母知道自己做事失了分寸,不过身为上位者的习惯让她很难对晚辈或者下属承认错误,她只是叹了口气,依旧不容置疑地说:“你从现在的位置上离职吧,我会给你安排别的工作。”
或许是因为秦渺是他这辈子第一个关系较为亲近的Alpha,又或许是因为秦渺长得太好,还或许是因为秦渺对外表现得冷淡,而自己身为贴身助理,总能得到点特殊对待,就让他错觉自己是不一样的。
樊清自然察觉到了其他人探寻的视线,他顶着这些视线走到了秦渺办公室虚掩的门口。
他们都对樊清和秦渺曾经的传闻有所耳闻,更劲爆的是……老板现在的爱人现在正身处老板办公室内。
“碰——!”车门被重重关上。
老吴欣然一笑:“是。”
道:“你误会了,我是想让你也向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