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看菜谱,我继续嚼青菜,嚼着嚼着总感觉有点不对劲,抬头一看,陆白月沉默地盯着我,白灵则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我紧紧地抱着他,安慰他,一旁的白灵则呆呆地看着我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告诉他:“你别害怕,我这就让他给你道歉。”
陆白月在意的却是另一件事:“李晚镜有手有脚,为什么你要给他送饭?”
我顿时手足无措起来:“怎么了?”
大概过了三十秒,我才回过神,问白灵:“陆白月怎么回事?”
李晚镜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好呀!”
“不、不是。”
尽管陆白月全程都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在说话,但我却感到一种隐隐的压迫感,这就是预备掌门的威严吗?
刚好我知道这种鱼,所以点点头:“你想吃吗?我记得笠泽就有筒觥鱼,还有鮰鱼,这个季节鮰鱼最是肥美,你想吃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钓鱼。”
我想直接说出来,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首先我得向他们解释李晚镜失忆的事,但是这样一来白灵就会知道自己被李晚镜骗了,到时候又该怎么解释呢?
“我不是你师兄。”陆白月看了他一眼:“你师父是我师叔,我们只是同门。”
“你见过筒觥鱼吗?”
李晚镜道:“……知道了。”
李晚镜又拉住我:“不用,我没事,别为了我和师兄闹矛盾……”
我感觉肩上有点奇怪,侧头一看,原来李晚镜看着手中的书,不知不觉竟把脑袋靠在了我肩上。
(二百七十九
李晚镜道:“恢复得很好,没什么不适。”
此事就这么落下尾声,陆白月进屋吃饭去了,留下伤心的白灵,沉默的李晚镜,和目瞪口呆的我。
(二百七十七)
同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在我心头烧了起来。
陆白月道:“你身体恢复得如何了?身上可还有什么不适?”
之后,他又很“随意”地坐在了我身边。
(二百七十八)
我:“……某人昨晚独享了红烧肉,今天还这么有胃口啊。”
他低着头,睫毛被泪水浸得湿漉漉的,看起来就像受伤小鹿一样我见犹怜,这种故作坚强的模样让我心里更难受了。
我嚼着青菜,他突然指着书上的字问我。
我看了一眼菜谱,糖醋筒觥鱼?听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我越想越气,打算去教训陆白月一通,刚迈出一步,就被李晚镜拉住了。
他一言不发,大颗大颗的眼泪突然滚落下来,我吓得急忙擦掉他脸上的泪水:“怎么了?是不是他吓到你了?”
“好吧。”李晚镜暗暗翻了个白眼:“同门,叫我何事?”
不消片刻,远处突然传来了若有若无的哼歌声,白灵回来了。
白灵一言不发地走了,再之后李晚镜就出现了:“师兄叫我?”
我和白灵、陆白月三人在桌边吃艰涩的早饭时,李晚镜在屋里找到了一本菜谱,随意地翻看着。
正犹豫间,李晚镜又移开了,继续安静地看书,好像刚刚只是他无意的举动。
我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新信息,突然有人拉住了我的手,一转头,是李晚镜。
他哭是不出声的,只有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鼻尖和耳尖都红红的,看起来特别可怜。
白灵愿意给李晚镜送饭,他高兴,他乐意,陆白月凭什么管?真是掌门还没当上,先学会摆架子了。
他擦擦眼泪,小声道:“不要去,我没事……”
“这是给小八的。”陆白灵打开盒子炫耀:“看,他全都吃完了,锵锵!”
陆白月看到他手上的盒子觉得奇怪:“昨天不是交代过你,师父和师叔已经辟谷了吗?你怎么还给他们送饭?”
白灵戚戚然道:“三师兄一直很凶,我超害怕他的。”
那些眼泪像是一根又一根刺,扎在我心里,让我难受极了。
白灵听了这话,圆圆的小脑袋耷拉下来,像只泄了气的兔子。
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们我和李晚镜已经破镜重圆了。
他低着头,眼角红红的,眼里噙满了晶莹的泪水。
“呃……”白灵刚试图解释,陆白月便质问道:“你是他的仆人?”
他不说话,眼泪越掉越急。
陆白月又道:“既然不是,就没有必要给他送饭,把他叫过来,我有话跟他说。”
陆白月道:“既然没什么不适,以后自己过来厨房吃饭,不要让白灵给你送饭,他是天星门的弟子,不是你的仆人。”
其次我还要解释我们破镜重圆的事,为他抹去记忆前我信誓旦旦要“了断一切前尘往事”,转眼又跟他和好了,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呢,说老实话,我也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我总感觉我是被李晚镜勾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