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发现自己在诋毁别人，夏映光喃喃自语。老人听见后，用一只手捂着嘴，干咳了声：
夏映光如同在说服自己似的点点头。
嗯？
虽然有点在意这位老师究竟是何方神圣，但比起这个，夏映光更在意另一件事。
夏映光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爷爷就已经亲密地坐到了法缇维特的身边。
可笑的初恋——按照通常的理解，陷入热恋的应该是小孩子的桃绮，对方则因为将她单纯的看作妹妹则拒绝了。这是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但总觉得，这两人的态度有点奇怪来着……
“这也是没办法的啊。那时候的她太寂寞了吧，能陪伴她的，也只有那个了。别看对方现在是那个样子，才来到实验室的时候，可是如同神话里出现的，梦幻般的美少年啊。”
“确实没看出来……好像和真人也没什么区别啊。”
“难、难道是……”
“噗嗤。”
“完、完全没看出来！”
青年温和地叮嘱着，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夏映光怀疑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
“啰嗦！我只是、只是……对了，她不是有男朋友吗？那个来月。”
“因为从她诞生起就在不停地调整，不仅对程序进行了多次修改，连外形也和一开始大有不同呢。嗯，可以想象这次艾丽娅一亮相，肯定会惊艳四座吧。哎呀，虽然审美有些难以苟同，但技术上法缇维特可是不择不扣的天才。”
“要艾丽娅陪你吗？”
桃绮、法缇维特和艾丽娅占据了一张六人桌。其中，桃绮和法缇维特面前的餐盘都装得满满的，而机械女仆只是将一杯清水放置在胸前。
“哦……哦。”
夏教授将话题一转，落到了那位女仆装小妹身上。
老人半闭着眼。
这基本上算不上选择了。夏映光摆了张臭脸，一屁股坐到桃绮的身边。
留给他的选择，要么是挨着陌生的红发科学家，要么是挨着桃绮。
“不必了，这里没那么危险。”
在这里问出来有点奇怪。等夏教授和法缇维特结束了寒暄，另外叁人说先去餐厅之后，夏映光才装作不经意地对爷爷说：“话说，为什么桃绮和爷爷的师弟住一个房间啊？”
桃绮突然转过脸，直直地看着他：“一起去吗？
“小光啊，正所谓当断则断。小桃也很久没见过对方了，既然你不喜欢人家，就让她重温一下旧梦也未尝不可嘛。”
“那好，你自己注意安全，记得别去人多的地方。虽说因为要开会安保会加强，但毕竟是不熟悉的地方，还是要小心呢。”
爷爷拍了拍烦恼中的孙子的肩膀。
。更何况她还有个桃绮这么大的女儿……
没等桃绮向夏映光解释，夏教授就搂住法缇维特的肩膀，兴高采烈地介绍道：“我们叁个都曾经拜在同一个老师门下。”
大概是感觉到了他那刺人的目光。
从美少年沦落到那种穿格子衫，不修边幅的宅男哥，好像也挺惨的……不过桃绮既然说过那个不是恋爱，而是个笑话，就证明两个人根本没可能了吧。但是居然住在一起！啊啊，果然还是不可饶恕！
“……系统？”
嗯嗯，我只是对这种朝叁暮四的行为十分谴责而已。
又像是在努力憋笑。
“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上那种对象……”既不帅，看起来也没啥魄力。既然能参加这个会说明脑子不错，但她又不是会崇拜别人的智力的类型。
在夏映光投来憎恶的视线之前，夏教授慌忙收敛了笑容：“嗯……这个嘛，你还记得我说过，小桃有一段悲剧的初恋吧？”
他们朝着餐厅的方向走过去。
话题逐渐转向夏映光不能理解的地方。
“哈哈哈哈哈，这种不坦率的性格不知道是遗传了谁呢。好了，我们也去餐厅吧，我也想先看看艾丽娅的系统有没有升级。”
与之相对的，桃绮的反应则有些不冷不热。
“对啊。喔，你没看出来吧？艾丽娅不是人类，而是法缇维特设计的智能机器人。”
夏映光的脸僵住了。
“桃绮晚上就自己出去转转吧，我还想和夏教授讨论一点学术上的事情。”
“嗯。你不用管我，我会在旅馆锁门之前回来的。”
顺带一提，那个装扮只是法缇维特的个人爱好。
因为这座酒店被会议的主办方包下来了，入住的几乎都是参会的学者和研究员，其中也不乏夏教授的熟人。夏映光一边百无聊赖地听着爷爷和别人的客套话，一边用视线在餐厅中搜索起来。
那表情，像是在为她无果的恋情而哀悼。
“嗯，那实在是很荒谬啊，就连我都很同情她。”
叁个人，还包括了不在现场的桃曳。
老人很没风度地爆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