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假时,他们会一起上街闲逛,了解民生。那时候的帝国也像它的主人,透着垂垂老矣的死气;他们的同袍也都极尽享乐,压榨平民,用短暂的军人身份为自己敛财夺色。
那个奇妙的“吞噬”可以令一切让他不悦的东西消失。
他只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短暂地想起过周游。
如果还记得月月和斯越说过的在永夜星驻守时见过的吟游诗人,就是周游。
但事总与愿违。
周游说,帝国的做法太极端,倾力养兵反而养了有祸心的兵,养得军方骄慢自大不顾平民;反观拉斯洛联邦,就不会这样。
却与乌卓一见如故。
他们像所有年轻气盛的朋友一样政见不合、爆发争吵,却同样骄傲、不肯低头。周游与他割席,又遭排挤,很快便消失在乌卓的世界里。
乌卓在还是个小兵的时候,有过一位挚友。
周游嗜诗书,有种刻在骨子里的天真的浪漫主义。他曾说,待佐尔坦帝国重新名扬星际,他就退伍,去做吟游诗人;那时候乌卓定也是个英雄人物,他会将他的事迹,颂扬、传播、永存。
可是怎么才算力挽狂澜呢?
英雄,该是他才对。
他唯一的失误,也只是没有确认过“吞噬”的详尽能力而已。
Sorry有点短,但剧情需要又得写一下。
后来浮沉苦熬几十年,他也成了将军,那“相将军”已死在和帝国的某次战役里。
吟游诗人,总是会让人获得他迟一步的行迹。
少年人心高气傲,彼此许诺,要做力挽狂澜之人。
周游看他的眼神很失望。而年少时的乌卓只觉得恼羞且刺痛。
他觉得他不可理喻,他觉得他荒谬可笑。乌卓连带拉斯洛联邦也恨上——如果不是联邦,不是那什么相将军,他也不会失去唯一的朋友。
他永远是正确的。
——那你去啊!你还记得自己贵族名头是谁给的吗!
乌卓陆续听说挚友的叛逃,被帝国追捕,又紧接着销声匿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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挚友名周游,清隽才俊,落魄贵族。怀着保家卫国的赤诚理想从军,在那群只求今日耽酒肉的杂兵堆里,格格不入,也理所当然地被孤立。
他们整日相伴,从晨至晚,一同训练,为重振帝国的远大志向而一起奋斗。那时候,流的血和汗都是甘甜的。
他已经将周游的神坛上的人拉下来、粉碎掉。
——像联邦的相将军那样才算英雄!
后来相家又有了新的继承者,联邦又有了新的守护神。乌卓不耐烦,掌权的几十年和残疾的跛腿,已经让他失去甘愿忍耐的初心:他到底是为了帝国的崛起,还是为了证明周游的错误?
——斗争中落败的那一个,还可以成为他诗中的英雄吗?
那星火般转瞬即逝的念头,在下一秒,与他浑浊的眼睛一同黯淡下去。
骄傲如乌卓,即便是被俘,即便是被那过分年轻的相氏新星一枪终结,也从未低头。
乌卓大笑,与他饮酒。道,若有那天,他也会和他一起,走遍每一片星域。
乌卓清楚记得他说的每一个字,也记得自己如何回复。他说,两边境况不一样,帝国就是得要专权。
他从没尝试过去寻找周游,至多偶然听闻他的影踪:在拉斯洛联邦的叁不管地带,在长夜难明的永夜星,在战后一片废墟的边境战场,甚至是在流亡星盗的飞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