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岐竹刷着臭熏熏的恭桶,羡慕地想着杜欣。
听见了她的声音,阮淳熙点了点头。
而坐在她旁边的女子名叫阮爱莲,她是阮淳熙的妹妹,她身着烟霞色齐胸襦裙,漆黑长发披肩而下,秀美无比,她身形消瘦,长相水灵,秋眸含露,惹人怜爱。
一同前往的还是一些丫鬟,本来身为叁等丫鬟的闻岐竹是没资格去的,但阮淳熙的贴身丫鬟含香身子不适,阮淳熙的一等丫鬟泽兰就叫她顶替了。
“姑娘,姑娘,快起来梳妆,别睡了!再睡下去,她们就不等你了!”身穿红衣的清秀丫鬟泽兰拿着盥盆、帕子等洗漱用具急匆匆跑来。
“你才俗……”
“……”
她们进入室中,便看见一名女子手捧着茶盏,端坐于席上,她们礼貌地打招呼:“邹仪,你们好啊!”
春山居,雕梁绣户,旁栽碧柳,外围玉阑干,清风袅袅,拂云而来。
这时,一道声音冷冷传来:“哟,你终于来了!架子可真大!”
听到她的声音,她们觉得意外,就对视一眼,沉默了下来。
阮爱莲不服气了:“你才俗!”
阮淳熙梳妆打扮完毕,就出了门坐上马车。
阮霜霜在她身边坐下,就掏出帕子擦擦脸上的香汗:“还不是因为某个懒虫,害我们来迟!”
她对阮爱莲点头致谢后,就看向邹仪,见她欲说还休,尴尬得无地自容,瞬时,她心中似江河奔流不息般畅快:“你以为我想来啊!”
“你……你们……哼!”她一脸不忿地看着她们,奈何气不过,她就
说话的这位女子名叫阮霜霜,她是阮淳熙的姐姐,她身穿鹅黄色银纹绣百蝶度花裙,头绾一凌云髻,杏眸流光,面容俏丽,脸上的浅浅梨涡随着她说话的动作而若隐若现,她双手抱臂,正一脸不屑地看着阮淳熙。
“嗯,怎么那么早!真不想去!”阮淳熙从床上坐起,揉揉惺忪睡眼,便开始盥漱。
经过几天的培训,她们就从叁等丫鬟开始做起。
看见有人帮自己,阮淳熙心中涌出一股暖流,无比感激。
她们争吵的话语在阮淳熙耳边萦绕,就像一只苍蝇不断地在她耳边嗡嗡作响,阮淳熙觉得有些闷烦,忍不住出声:“别吵了!”
这几天,闻岐竹也认识了几个人,一个是和她同期的长相貌美性格温柔可爱的杜欣,一个是张嬷嬷的女儿二等丫鬟如萱。
闻言,那位名叫邹仪的靓丽女子放下茶盏,抬头看向她们:“茶都凉了,你们才来!”
“好吧!我知道了!”阮淳熙洗漱完毕后就叫她把东西拿走,泽兰“哎”的一声,退下了。
如萱是柳老太太的人,挺受老太太赏识的,有望成为景陵侯阮柳潍的通房丫鬟。
阮淳熙不再说什么,转头揭开帘子,看向窗外的景色。
唉,明明大家都是同期,为什么她就能当上六小姐阮爱莲的二等丫鬟呢,不过她长得挺好看的,也难怪被选上。
而赵姨娘生有二女,大女儿阮淳熙很优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虽然是庶出,但在京城也颇有威望,小女儿阮爱莲,娇俏任性,惹人怜爱。
听到她这么说,阮淳熙就气闷了,刚想说什么,阮爱莲却站出来,打断了她:“你邀请她了呀!我记得你的请帖上写的是有请侯府叁姊妹一同前来赏花的!你记错了吧!”
景陵侯阮柳潍有一个一母同胞的残疾弟弟阮瑜,他的亲生母亲死的早,而柳老太太是续弦的,她生有一子一女,儿子阮怀,在家排名老二,时任京府通判,女儿阮霜霜,年芳二八,待字闺中。
闻言,她不悦地白了她一眼:“你和她一样,俗不可耐!”
阮爱莲听了,笑道:“是吗?我觉得挺好听的!”
阮淳熙没有理会她,寻了位置坐了下来。
“懒虫?”听她那么说,她眼波一转,便看见了阮淳熙站在阮爱莲旁边,霎时,她不悦地撇撇嘴:“她怎么也来了!我又没邀请她!”
见她没有生气,又没有理会自己,阮霜霜自觉无趣,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阮霜霜想到了要去的那个地方,就更加用劲摇扇子:“夏日炎炎的,叫什么春山居,时不应景,多难听!”
外面晴光万照,微风和煦,大街上的行人和车马络绎不绝,而吆喝声依稀,显得有几分宁静。
“姐姐,你来啦!”
这一天,侯府叁姊妹受幽州刺史邹廉中的女儿邹仪之邀,去密林的春山居赏花。
过了一段时间,她们到了树林中的春山居,就下了马车,朝里面走去。
泽兰耐心劝道:“姑娘,你不能不去啊!因为你一不去,她们就会到侯爷那里告状,说你喜欢爽约,言而无信,不给邹仪面子,就是不给幽州刺史邹廉中的面子!如此一来,侯爷就会更加厌恶姑娘,而她们就会更加得宠!”
不知她想到什么,她放下帘子,不再看向外面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