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梓然担心急切的面孔还没来得及切换,就对上了一个嬉笑从容的男人的脸。
直到手机屏幕上出现另一个男人的脸,他才意识到是他大意了。
不过反正现在已秋是属于他的,那之前所发生过的所有事情他也可以忘却掉。
一系列“放电”大作战计划准备完毕后,他坐到床上,正要点开微信,屏幕上反射出的样子令他不满意。于是又起身换了好几个姿势,最后敲定将下巴枕在抱枕上,侧脸45度倾斜,露出线条较好的下颌。
就是这种,因为不在身边而被人有机可乘的深深无力感。
那么眼前这个男人,又是在什么时候出现的?还是一直就站在旁边,将他们两个人的相处尽收眼底。
确实不存在什么需要担心的成分。
更希望永远不要再出现。
于梓然却垂下眼皮,开始走神。
身为男人,这怎么忍得了?
这都多亏刚才常予盛的那番骚操作。
被好友轻碰了下肩头他才回过神。
以为是什么偶像剧吗?说
就在他要出口时,视频骤然挂断了。
谁懂被偷家的感觉。
她担心着另一个人的样子,维护着其他男人的样子,就像他是个敌人,狠狠地防备着他。
望着跳回到聊天界面的微信,于梓然的火掌就像打进了水池一样,无计可施。
“嗨~”
这下终于满意了。
不过,唯独那一个样子,他不是很想再看见。
怎么没发通告通知一声就改口了!
他垂下眼皮,盯着已秋的微信头像,突然觉得这马歇尔播出来的钢琴曲像重金属音乐那么吵。
于梓然高高扬起的唇角逐渐趋于平缓。
为了营造自身的氛围感,他特意去洗了个澡,将头发吹到叁分干后随意又谨慎地捏了个造型,再打开摆在房里电视柜上的银河系投影灯,然后用马歇尔音响播放抒情的钢琴曲。
他不是一直以来都喊她秋、已秋,或者是心情好时就会学她父母一样调戏她作囡囡的吗?
卧室的灯光昏暗,他只开了盏落地灯。
这是今天不晓得第几回拿起手机了,对面的人在匆匆挂掉他的通话后就杳无音讯,以至于他开始陷入自我怀疑。
众人喧哗打趣。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欣喜若狂地打起了招呼。
“唉哟真臭屁啊你!”好友白了他一眼便跟其他人宣扬他的恶行去了:“于大公子放话要把我们全拿下了兄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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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那头的通话铃声一直响,一直响,却始终没人接听。
因为那双眼睛,带着某些得意的、优越的、鄙视,其中仿佛还有些自信?
她是不是开始厌烦我了呢?我是不是太粘人了?这样的疑问一直在头顶上盘旋。
那张面庞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我他妈的,这狗崽子!”
可是不好的预感总是在最坏的事情发生后才显现。
什么叫、叫…傻妞!谁让他在她妈妈面前这么叫她的!
车上,陈已秋规规矩矩地坐着,不敢四处张望也不敢大口呼吸。
她害羞又局促的样子,嘴唇总是嘟起来的样子,脸红的样子,每一个表情他都饶有兴趣。
他心满意足,紧张地拨通已秋的手机。
不过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他就是想听到她的声音,想见到她的脸,想跟她再有更多的肢体接触!
想了几来回后他终究还是决定再给已秋打个电话过去,不过这次是冲着视频去的!
好似初次在餐厅里相见时,他带着优越的口吻对他说,已秋不能吃牛肉。
撑着球杆在台球桌前站着思忖了会儿,眉头紧锁深思,好友以为他在盘算着球势,估摸着下回合撞哪儿:“你也太谨慎了,咱们这局也没下注,你还一条生路也不放。”
大约过去了二十秒,就在于梓然准备挂掉的时候,那头神乎奇迹地接通了。
“喂~”
这一切仿佛都在向他展示,他更了解已秋。
刚才或许是已秋摁住了听筒,所以他才没听到两个人的对话,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谁懂。
他笑了笑,耸肩道:“那也要我的实力允许我输才行啊。”
何况那只是已秋的表哥。
眼前回放的是常予盛那张讨厌的脸。
恋爱脑吗?他确实是有点。
鬼知道他从第一次在课堂上见到她起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追到她。
还什么……我等你好久了,快过来……
无法忽视心中那倏地腾升起来的不快和怒意,他皱起眉头,即使知道这个人只是已秋的表哥,可脑袋里的恶魔却让他无法不将这男人视为敌人。
他猛地将手机摔在床上,发泄似的狠狠锤了几下抱枕。